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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欧在奶奶家一天都是压抑的,如妈妈所说,奶奶已经日薄西山了,人生老病死是常态,说起来容易,但谁又想离开呢?奶奶看见姜舒欧来了病情要稍好一些,但兄弟姊妹都明白,这是回光返照,也许她心里很放心不下他吧。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以前挂念的是明天和谁一起吃什么,而今晚想得却是明天吃什么还能和谁一起,大概这就是成长,要把以前说的话都反过来,仿佛是一夜之间,姜舒欧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他出身在一个什么都不需要他操心的家庭,毕业了只管继承自家经营的火锅店,可是原来人生真的很短暂,回想他开始记事的那个年纪时奶奶身子骨还很硬朗,不过十几年的时间,看着现在躺在床上的奶奶,姜舒欧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哭也哭不出,脸上总还想挤出勉强的笑容来。
其实是妈妈没有告诉姜舒欧,奶奶早得了肝癌晚期,从那时起就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如果一个人确切的知道另一个人终究是要离开的,那便绝不提起明天。天上的星星闪烁不停,但愿思念也能有所慰藉。
第二天清晨,奶奶没能看见黎明,怀揣着黑暗离开了,嘴角带着微笑,妈妈说,也许她是梦见爷爷了,姜舒欧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安静的像老家门口的那棵老树,就在那里,一动不动,风还在吹,水也还在流,人呆立在那里,站在门口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舅奶奶哭的很伤心,摸着奶奶冰凉的手,颤抖着嘴唇说不清话,只听见一句“好好走吧”。
姜舒欧又连着请了三天假,遵照习俗他必须得守灵堂。
杨昭挂着两个黑眼圈漫不经心的刷牙,泡沫都沾在了校服上,王瑞泽在他旁边洗脸。
“兄弟,衣服!”王瑞泽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杨昭身上挂着的泡沫。
杨昭低头看了一眼,伸手在水龙头上沾了些水,洗了一下那一小块地方,但干了后还是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