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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随元良小跑出去有些恼怒的身影,宣霁坐在上首,良久指尖的书页都没有翻动,一阵风而过,吹动营帐敲打在门棂上,带走宣霁带着疑惑地自语“有吗?”
日落西斜下,星子已然黯淡,但风呼、雪叫的声音在塞北永远不可能安静下来,山风沿着山体往下吹,晚间松林黝黑,被风吹得成片地倾斜,树梢上的积雪簌簌飞落,被风带着飘向远方。
在塞北的光亮撒落的最后一刻,只看见一队人马打马而过,马匹膘壮,背上的人气息缓慢却强劲,是以一敌百的内家高手,衣角翻动,只留下马蹄的杂乱蹄印,和鞭子在风中而过的呼呼声。
这晚,谁都没有睡好觉。
盛京城的高官贵胄,门下之人在书房外来来往往,个个敛声屏气,请帖在各府之间接递,却没有人敢放在明面上来往,乘着夕阳余晖,天色不明,来往于几个大人门下。
以往下了官,约上几个好友小酌一番的人在书房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却迟迟不敢说一句话,或许就是这轻举妄动,导致之后死路一条,柳暗花明在官场上是见不到的。
从昭景帝圣旨发下去的一刻,人人自危;在那人拿着圣旨归来的一刻,人人自保。
“参见珉王殿下,”主军营面前跪了一拨人,他们都是从盛京来的,领头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箭袖袍子,几缕花白的头发已经藏不住了,深陷的眼窝,眼角周围都是层层皱纹,连包裹在里面的眼睛都看不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