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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几间房都在漏雨,滴滴答答的掉在盆里,盆有限,有的地儿都没东西接,直接滴下来,地面都泥糊糊的。
墙壁上也渗出一条条的水痕。
“滴答”“滴答”
屋里屋外都在下雨。
梁白玉看着瓷盆里褪色模糊的“红双喜”字迹,看它被一滴两滴的雨覆盖,他一勺一勺的吃着烂甜馒头,心里发愁,一场冬雪下来,房顶怕是要塌,根本撑不到明年春天。
老屋该修了。
吃完馒头,梁白玉从裤兜里摸出一块老旧手表,细细摸了摸布满长短划痕的表盘,勉强辨认出了时间。
快八点了,这个僻静偏远的村子已经打起了无形的哈欠,昏昏入睡。
梁白玉没有胶靴,他就踩着回家那天穿的的浅棕色皮鞋出了门。
身上还是薄薄一件花衬衫,两只袖子歪歪扭扭的卷上去,手腕很细很白。
村里只有零星的光亮,还很微弱,毫无照明的作用,梁白玉一手打着黑伞,一手握着手电,不快不慢地走在泞泥不堪的路上,裤子擦着路边的湿草枯藤,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老村长家。
修老屋的念头一起,梁白玉就想尽快把人找好。可他离开老家太久了,回来的时间也不长,对村里人不熟悉,不清楚哪个手艺好,干活牢靠。
这事还得问老村长。
梁白玉甩着泥巴站在老村长家门口,拉了拉门上锈迹斑斑的铜环。
老村长没开门,全家都睡了。
可是,
梁白玉看着木窗,他刚才敲门的时候,窗户里面还有光。
他一张口,光就灭了。
梁白玉吃了闭门羹,心情倒没有多坏,这一趟的结果对他而言,似乎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