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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生变,霍临风叩首:“微臣遵旨,万死不辞。”
这会子,接风宴才算真真正正地开始,金石丝竹洋洋盈耳,温酒百杯谈笑风生。热闹至深夜,成帝微醺困懒,一离殿,结束了,满目杯盘狼藉。
饮醉者众,清醒者甚少,同出门,霍门父子与沈问道遇上,皎皎月下,却也是宫墙之中,便双双咽下些言语。
霍钊抱拳,谢了一谢。沈问道褪去铿锵之音,极清淡地说:“欲织蜀锦袍,偏得苎麻衣,不可汲汲,且当卧薪。”
眼下时命如此,却非穷途末路,好酒,藏于深巷犹可闻,将才,手心有兵,便可颠覆天地。为避嫌,沈问道说罢大步走远,先去了。
霍临风心念一震,感激之外,更生钦佩,他转去看父亲,发觉霍钊竟滞着脸面……
“爹?”他唤。
霍钊长吁,蜀锦袍,苎麻衣,原本说那话的人,已故去一十七载。
“是……”
风骨名士,太傅唐祯。
霍临风陡然忆起,却不敢言、不可言,只得嚼着梨香酒气,咽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