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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丞死死咬住牙,才扼制住逼至喉咙的一声痛呼。
限制住他最后的行动可能,贺清站起身看了一眼他淌着血,痉挛颤抖,还插着一把匕首的大腿,替他疼似的呲牙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呵呵一笑:“再见了,弟弟。”
他吹着口哨,甩着手里的枪走出卧室。
贺丞死死咬住的自己的舌尖才没有在剧痛的席卷下昏死过去,头部遭受的重创和正在失血的伤口使他的视力越来越模糊,但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
不光是贺清,就连他自己都认为他已经被击溃了。但是他没有,前所未有的求生欲迫使他将自己从昏眩的深渊中拯救出来,拔掉了插在腿上的匕首,随即又是一阵剧痛撕扯着全身的神经。但是现在疼痛却使他更加亢奋。
贺丞半张脸都淌满了血,血液甚至渗入他的眼珠,他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麻木的右腿,握着匕首走向卧室门口。他脚步蹒跚,但却充满力量,浑身浴血的模样像是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幸存的将士。
贺清才正要下楼,就听身后有脚步声逼近,他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枪,却在转身的同时被利刃刺入了腹部。
贺丞像是把他抱在了怀里,左手紧紧的揽着他的背,右手握着匕首再次往他的体内送进了几分。
贺丞在他耳边道:“如果你跟我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我想那个人应该是我。”
他把插进贺清体内的匕首拔出,惯力使贺清往他怀中靠得更近,却在下一刻被他推下楼梯。
从几十级台阶上滚落,留下一串血迹。贺清躺在客厅地板上,睁着双眼,涣散的目光落在头顶璀璨的吊灯上,被那从多层水晶切面上折射出的光芒蒙了满眼,陡然生出一种不现实的晕眩感。就像他当年第一次走进这栋房子,被这里的闪耀烁彩,文彩辉煌看花了眼般。
贺丞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手枪,缓慢的走下楼梯,停在他身边垂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勾住自己已经凌乱的领带,把领带从衬衫衣领中扯了下来。
贺清身受重伤,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在意识昏聩中被他拖到楼梯旁。
贺丞用领带把他的双手绑在楼梯扶手上,死死打了个一个结,然后蹲在他身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死了,我才能解脱。”
他看了一眼手表,此时距离爆炸只剩下不到五分钟。然而这栋房子的门窗已经被贺清上了锁,他在贺清身上找了一遍,没有找到钥匙之类的东西,看来贺清确实打算让他有去无回。
贺清逐渐恢复了些许清醒,看着贺丞吃力的笑道:“你出不去。”
贺丞没有理会他,搬起一张椅子试着砸了几下窗户,但是这栋房子的窗户都是加厚加固过的,子弹都难射穿。
破窗不能,只能走正门。
贺丞站在玄关门锁前,看了看等待输入密码的显示屏,又回头看了一眼贺清。贺清不知危险将至似的,看戏般看着他,神色虚弱的笑道:“当心,你只有一次机会。”
时间正在不断流失,贺丞几乎能听到二楼炸弹倒计时的嘀嘀声,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剔除脑海中一切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