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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过他清冷说话的声音,听过他粗重的呼吸,见过他穿练功服的样子,也见过他在床上隐忍欢愉的表情。
唯独他眉间的不耐长年累月,由始至终,一如最初。
……
人人都夸程隐运道非常,遇上泼天好运,虽然廖家离开,但还有沈家看顾。
不管是外人还是沈家人,大概都没想过程隐会走。
沈晏清同样没想过。
对于落水的事,他对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和丝丝前所未有的愧疚,但事情过去,程隐入院、出院,照常过日子,和以前没有不同,他以为事情早就翻篇。
谁知道她竟然走了。
她说要出国进修,飞机飞到大洋另一端,落地那一刻起人却没了音讯。
查过,也找过,每一样迹象都显示她不是遇上麻烦,而是故意躲到暗处,不愿意被沈家人找到。
花了半年时间,她一个大活人犹如大海沉石,踪迹全无。
最后一次听到汇报的进展,老爷子沉默了很久,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从小厅走回房间,拐杖在地面一下下扽出声响。
家里人去安慰他,他悠悠说了句:“算啦,那孩子没有对不起我们。她做得够好,够多了。”
第二天便让找人的不必再找。
她既然想走,必定早有准备,在另外一个国度应当也能过得好。
沈晏清本应无所谓,却有些说不清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