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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走了……
沈独坐在那床榻边,麻木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忽然笑了一声,可不知为什么眼底竟是一片的红,只道:“信呢?”
“施主稍等。”
芳菲镇这种小地方的寺庙,寺中的僧人也都没有修行多久,个个粗浅没有功夫,更不了解江湖上的事情,自然认不得此刻坐在这里的是个怎样的魔头,只看出他神情不对来,所以去旁边取信。
“这便是了。”
信取了递过来。
干净的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
沈独在看见信封的时候,心底那种不祥的预感便被证实了,情绪起伏之下,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周身血气乱串,连面色都红一阵白一阵。
“施主,施主,您没事吧?”
僧人见他这模样吓了一跳,担心得不行。
“咳咳……”
沈独尽力地平复了呼吸,可手指还在颤抖,无论他用力握了几次,也无法完全平复下来,于是觉出了一种难言的悲哀。曾纵横捭阖的大魔头,如今也不过落得这苟延残喘下场……
信封并未封口,只是折起来而已。
按理说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就能取出信来看,可也不知是手颤抖得太厉害,还是心颤抖得太厉害,沈独手指伸进去好几次都没能顺利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于是忽然便将那信封撕扯开来。
这陡然间的动作透着一种奇异的凶邪之感,分明只是撕一封信,却像是猛兽在撕扯猎物的血肉一般,又像是孱弱的猎物在猛兽爪牙下最后的挣扎……
矛盾极了。
既让人觉得凶狠,又让人觉得脆弱。
僧人忽然就被吓得退了一步。
而此刻拆开信纸的沈独却像是被凭空而来的长钉给钉穿了身体一样,一动不动了。
信封里并没有信。
那空无一字的信封撕扯开来之后,落在地上的并不是任何一页信笺,而是一只死了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