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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滚铁环扎短髻的小男孩从相遂宁身边跑过,像一阵风,跑的太急,差点摔倒。
相遂宁伸手扶住他,正好瞧见胡同尽头一个穿灰短袍的男子出来倒药渣。
男子也瞧见了相遂宁,抱着药罐子赶紧回院了。
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在柳树胡同散开,很苦,很冲,连纳鞋底的妇人都掩了鼻子。
“刘家的药也喝了好几剂,总不见好的,如今怕是愈发凶险了。”
“可不是,前些天还见那孩子在我家门口撒小米逮麻雀呢,现下床都起不来了,大抵是不中用了。昨儿我才瞧见一个大夫来看病,摇着头走的,可不是没法子了吗?”
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里透着惋惜。
而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赶马车的刘虎。
前一世印象里刘虎一直在庄子上忙活,或是给祖先坟墓守夜,或是干些抬抬扛扛的杂活,有时需要送菜蔬到相府了,他才跑一趟,跟他虽几过几次,但基本上等于素未谋面。
那日去长信侯府,本不应该他驾车,毕竟相府驾车的把式有四五个,哪里轮的到他一个庄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