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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俩走进这家医馆,医馆外白底黑字写着‘仁恩堂’三个字,与先前所去的那四家不同,这家医馆看起来没什么人,铺子倒是挺大,左边是诊病大堂,右边是抓药的,店里只有一个打瞌睡的老先生,还有一个在药铺柜台后面捣药的伙计。
伙计抬眼看了看顾青竹和红渠,没有迎出来,只问了声:“公子是抓药还是看病啊?”
顾青竹来到柜台旁,见他分类的药材整齐,配方也没什么问题,便知不是一般的伙计,至少是个通医理的,这一点就和之前看的那四家很不一样,那四家医馆客似云来,伙计们殷勤周到,但看的出来,一般的伙计就跟茶寮的伙计差不多,对医理一窍不通。
“我……看病。”
顾青竹随口一说。
那伙计抬眼瞥了瞥她,就敛下目光,继续捣药,边捣边说:“小公子是来寻我们开心的,这里是医馆,不是茶楼,快快回去吧。”
显然一眼就看出顾青竹没病。
顾青竹将这医馆左右环顾一圈,就见那看病区的老先生,从她们进门开始就在那儿打盹儿,说了这几句话,也没能将他吵醒,目光落在他手边一只打开的药箱上,一套银晃晃的,从小到大排列的片儿刀吸引了顾青竹的注意,这种刀她一点都不陌生,是专门用来剔骨的,有些外伤很严重,若不把骨头上的腐败或碎骨处剔除干净,伤口就容易供脓,在军中,两军交战,各种各样的伤顾青竹都见过,剔骨刀用的次数多了,技术自然就好了。
这也是和刚才她走的那四间医馆最大不同的地方。这间医馆的老先生,看来是个外伤圣手。
正纳闷之际,从外头涌进来一堆人,穿的是一色青的短打,额头束着统一的飘带,看着像是某个书院的学子,其中两个人手里还攥着马鞭,一个少年被抬了进来,看脸色该是疼晕过去了,一只脚从膝盖往下,外翻成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显然腿骨断了。
“快快快,别睡了,起来救人。”
一个虎背熊腰的少年声大如钟,打盹儿的老先生再能睡也给喊醒了,瞧见那晕死过去的少年,叫抬着他的人把他放到一旁的木板床上,解了他的鞋,剪了裤腿儿,里面的形状简直惨不忍睹,白骨都刺出肉皮外了,血淋淋的。
“哟,怎么伤成这样?”老先生一边检视伤口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