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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新任帝君的名讳,江疑提了一嘴。
其实他不说,陵光也是知道的。
后魃之子,唤作遥岑。
东海敖广喜得一孙儿,唤作阿洵,今年刚办了五百岁诞辰,意在同北海少阳山府君幺女定亲。
然那孟小姐的性子着实刁蛮,头一回和这位东海小殿下碰面,就说人家是个奶包子,嫁他还不如嫁魔族。
这话放出去还没三日,就传出近来闲得发慌的遥岑帝君跑到人家小姑娘墙头上跟人吵了一架的破事。
零零碎碎的,倒是能说不久,陵光倒也不打断,静静地听。
一路行过长街短桥,暖风和煦,岁月更迭总无声,偶然抬头,望见湖上缓缓使过一叶乌棚,杨柳依依的河堤上,两个姑娘举着风筝跑过去,藕色春衫,风华正茂。
她忽地停住了,望着那两道身影,眼中似有流光错影,已然模糊的记忆,倏地清晰起来。
江疑也回过头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两个姑娘家确然是如花的美貌,最好的年纪,玉一般无暇的人儿。
尤其是举着风筝的那位,天生一双含情目,竟也是昳丽动人的桃花眼。
“相熟之人?”他问。
陵光默然几许,摇了摇头:“两位故人。”
“哪里的故人?”
她笑了笑:“北若城。”
江疑一头雾水:“哪有这座城……?”
她不置可否,转过身与那二人渐行渐远,前世缘尽,一别两宽,过眼多少面容,犹是生前人。
桥边巷口,一溜儿地摆着摊,早市喧闹,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有。
拐过这个口子,便是一间医馆。
店面不大,店名也寻常,推开乌木的门,里头收拾得还算干净,屋中无时无刻弥漫着浓郁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