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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开怀,王雱也开心。
这几天王雱旁敲侧推地从王安石口里弄清楚了一些情况:国子学和太学就相当于后世的大学,读完能够考国家公务员的那种。国子监直讲,其实就是大学教授。
他们的司马教授今年才调到国子监当教授。
国子学因为全是七品以上大佬的儿子,作风自由散漫,科举录取率普遍不高。这本来也没什么,考不上还能靠父亲升上去给他来个荫官(上一辈官升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让儿子直接获得官职)。问题就在于前些年范仲淹范大佬主持新政时,选了个叫胡瑷的教育学专家去太学那边当校长。
太学招收的是七品以下官员子弟。胡瑷接手太学之后做了次大整顿,不仅把学校改为寄宿制的全日制学校、把生员进行统一管理,还建立了健全的考试制度,每月一小考,每季一大考,全面贯彻“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的先进考试精神。
这样的严抓重管之下,太学的科举录取率大大提升。
人往往不怕差,就怕比。朝中大佬们一看这情况,不干了,他们也想自己儿子能考个进士出身啊,说出去好听多了!于是大佬们齐刷刷要求胡瑷把国子监也一起管了。
现在连司马光这个教授也被严管着,想要会客都得等休沐日才能见。
知道司马教授不仅有个女儿,这女儿还和他同一天出生,王雱立刻确认那肯定是司马琰!
打从听到王安石说司马琰对着拆坏的叠纸闷闷不乐,王雱心里就乐得不行。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他什么话都没带,司马琰已经想办法让司马光主动邀请他们到家里去了!
这可是司马教授主动请的,不是他死皮赖脸上门啊!
王雱心里美滋滋,晚上开开心心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便缠着吴氏要一起出去,甚至还揣上自己的小荷包。里头是他死死护下来的一部分压岁钱,都是他去年过年时仗着年纪小、脸皮厚和韩琦大佬他们讨的~
王雱准备买些花种和药材种子之类的送给司马琰,司马教授家里有钱,住的地方肯定有院子。有院子就能种东西啊!种子播下去了,小孩子不得天天去看看吗?既然要天天去看看,他可有理由去找司马教授家的阿琰妹妹玩啦!
王雱算盘打得噼啪响,死皮赖脸地拉着吴氏去买种子,说要送给妹妹当礼物。
宋朝重农桑,春耕开始时连官家都会带着宗室去田里摆个耕作的架势做宣传,吴氏觉得王雱能想出这礼物倒是很不错。
想到儿子乖乖在家抄了这么多天书,吴氏没有拒绝王雱这点小要求,牵着他的手带他去挑种子。
“不行。”王雱绷着小脸,咻地一下把布包抢回怀里,用他那短乎乎的小胳膊环抱着,“您,一个有学问的人,可不能乱翻别人的东西!圣人都说了,非礼勿动!说得多对,乱动别人东西,不礼貌!”
王安石觉得这小子又皮痒了,非礼勿动能解释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