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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权宜之计”四个字犹如利剑狠狠的刺穿了聂毅,他以为自己早就驯服了骆心安,把她变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她理所应当的该崇拜、依赖着他,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真正胜利者,可如今真相大白才知道真正掌控全局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他抬手就要给骆心安第二个耳光,可骆心安这会儿却不知从哪儿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抵挡住了他的手腕,狠狠的惯到一边。
她的脸上虽然带着伤,但嘴角却挂着快意的笑容,她终于等到了真相大白的这一天,说出全部真相就如同撕开结痂的伤口一般,虽然疼却是那么的爽快。
“怎么,只听这么一点你就受不了了?那如果我告诉你从始至终我就对你没说过一句真话,你是不是准备直接把我大卸八块啊?”
她轻轻一笑,目光里带着凛冽的寒光,“你最好直接弄死我,否则我会一直说下去,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见到阿暻之后才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失过忆,一切也不过是为了骗你罢了。”
“纵然你精明狡猾,想要用这一招骗过你难上加难,但很显然我成功了,从我得知阿暻死讯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你,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也不在乎再失去什么,所以哪怕是嫁给你,甚至赔上我这条命,我也要拉你陪葬。”
听完这话,聂毅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心脏像是撕裂般疼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以为他与骆心安终究会像那个让人沉醉不醒的梦境一般,携手此生,泛舟湖上,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
可骆心安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所有假象,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这个让他如此轻易丧失理智的女人,从来没有爱过他。
看到聂毅痛苦的眼神,骆心安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心脏和灵魂在此刻似乎都在共鸣,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对眼前的一切似有所感,心脏一阵阵的蜷缩。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翻飞,那些曾经属于原本那个洛心安和这个男人的爱恨纠葛,与他此刻痛苦的表情重叠在一起,让这具驱壳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世上最狠毒的报复,永远不是死亡,而是曾经拥有现在失去,这个男人上辈子背叛了她,也负了那个叫洛心安的女人,所以她也要让他尝尝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聂毅的双眸一片血红,脸上的青筋蜿蜒,像厉鬼一样死死瞪着洛心安,半响之后却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他轻蔑的捏着洛心安的下巴晃了晃,冷笑道,“洛心安,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清高,说到底你就是个为求自保对任何男人都能张开腿的biao子你口口声声说爱着聂暻,可是却先后嫁给了父王和朕,你以为朕真的把你放在过眼里吗?你不过就是只被人玩烂的破鞋,朕坐拥天下,还真不差你这一个女人”
恶毒的言语犹如利刃一般一句一句的凌迟在骆心安身上,聂毅以为凭骆心安宁折不弯的脾气,这话一定会立刻激怒她,可骆心安却不怒反笑。
“聂毅,你真让我瞧不起,一个男人如果只能靠侮辱女人来找回尊严,那他活的连畜生都不如。”
说到这里,她把聂毅发狂的样子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冷冷的勾起嘴角说,“聂毅,瞧瞧你现在这幅尊荣,连个人形都没了,竟还认不清自己现在的处境,你还真以为自己仍然是坐拥天下的皇上么,朝中上下还有几个人听你号令?不过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说着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聂毅的眼睛,轻声说,“鲜血喷在脸上的滋味不错吧?你是不是现在很喜欢这种感觉,杀人让你很开心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聂毅陡然眯起眼睛,“骆心安,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骆心安淡笑一声,突然凑到聂毅耳边用耳语一般的口吻说,“我不想耍什么花招,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
“记得敛华宫外那些紫樱花么,还有你每日在我这里吃下的东西,滋味如何?是不是正好帮你把心里那些灭绝人性的心思全都挖了出来?”
聂毅眸子一凛,接着陡然明白了过来,“你对朕下药?”
难怪他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情绪越来越暴躁,有时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他不是对她没有过怀疑,甚至因此试探过她,但骆心安每一次都跟他吃的一样,不可能有机会单独做什么手脚,如果他真的中了毒,为什么骆心安会完好无损?
他一把扯住骆心安的头发,把她拽到身前,厉声道,“说,你究竟做了什么就凭你那点手段,朕不可能中毒”
骆心安冷笑一声,闭上眼睛不愿再跟他多说一句话,聂毅盯着她满是血痕的脸,暴虐心又起,阴笑一声,“好,你逞强不说是吧,你不说朕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说着他扯着骆心安的头发就狠狠的往柱子上撞,他这一次用了全部的力气,如果骆心安的脑袋真撞上去,恐怕不死也会立刻昏厥过去。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闪光,如闪电般划破长空,接着一支白翎箭直接刺中了聂毅抓住骆心安的那只手臂。
聂毅听到动静,早有防备,可这箭的速度太快,饶是他反应及时迅速闪到一边,还是被那锋利的箭刃刺伤,胳膊上瞬间一片血肉模糊,鲜血当即涌了出来。
下一刻,一道长衫玉立白色身影逆着凄冷的月色,立在了大殿之中。
“阿暻你他妈竟然真来了他是故意诱你上钩,你单枪匹马过来是不是疯了?”
骆心安一看到他,连粗话都忍不住爆了出来,这家伙怎么总是这么冥顽不灵,难道他不知道聂毅抓了她只是为了引他上钩,根本不会杀了自己这个绝佳诱饵么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而旁边的聂毅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死死地钳在怀里,阴厉一笑,“六弟你终于来了,为兄可是在这里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