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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杀出血路
南门营帐一着火,冲出来的东胡士兵就开始乱叫起来,张成安等人被几个东东胡士兵缠住,逐渐地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尽管仗着王树涛的神勇,六个人靠在一起还能自保,但是对方的人越来越多,仿佛永远杀之不尽。
郭丰赫砍翻一个东胡士兵,退到张成安的身边,道:“头儿,这下只怕是冲不出去了,我们太低估东胡人的警觉性了。想不到第一次任务就搞成这样。”张成安握着佩剑,大口地喘气,听到高凡的话,他很愧疚地道:“都怪我,要是听了江兄弟的话,那就不会让大家陷入险境了,算了,如今咱们唯有多杀敌人,为国尽忠了!”
王树涛拔了一根营帐的支柱,左右乱拨,但凡被拨中的东胡士兵都被击飞数米远,一时间无人能够近身。古新月举起连弩射杀了好几个试图冲上来的东胡人,等到弩上的箭射完,他伸手往背后的箭筒摸,突然发现箭已经射完,顿时脸色一变,将连弩别在腰上,取下自己佩剑,然后迅速地靠在王树涛的背后。
此时北门的火已经被扑灭,东胡人很快就稳住了阵脚,然后开始清理被烧毁的营帐。江雨寒已经跑出老远,再回头看围场的时候,他被那震撼的场面惊呆了,只见几只象兽怒吼几声,然后鼻子一甩,喷出一股巨大的水柱,那水柱犹如消防队的喷枪一般,一秒钟就将火扑灭了。江雨寒放的火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将自身陷入险境。
东胡的西南大营像一锅煮沸了的水,而沸点就在南门,所有的士兵都在往南门涌来,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南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张成安连续砍翻了几个冲上来的东胡人,然后抬眼看了一眼周围,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彻底地绝望了。
江雨寒穿着东胡士兵的衣甲,手拿弯刀,竟然顺风顺水地摸到了南门,只是到处都是士兵,他根本没法冲出去,尤其是南门口,密密麻麻的人已经彻底地堵死了出口。
“怎么办?张头儿他们肯定是冲进来了,敌众我寡,这回只怕要全军覆没了。”他一边跟着一群东胡士兵挥着弯刀往门口涌去,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脱身的办法。张成安等人被围在中间,靠着王树涛的神勇,勉强还能再支撑个几分钟,彭子烨和郭丰赫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被对方的执戟兵在腿上和胳膊上都捅了个窟窿,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是东胡人不再进攻,他们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昏迷过去。
王树涛犹如天神一般,将一根巨大的支柱挥动得极为灵活,仿佛有用之不竭的气力,九尺高的身躯让东胡人感到有些惊恐,一时之间反倒没几个人敢上前挑衅了。
双方正在相持当中,突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张成安内心一震,脸上露出苦笑,道:“终于来了。看来我们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兄弟们,再多杀几个敌人,为帝国尽最后一份力量!”
其余几人齐声道:“是!”然后全部精神一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往前冲杀,王树涛一柱子扫倒一片,然后勇不可挡抱着柱子往前跑,沿途的东胡人纷纷闪避,闪避不及的则是被柱子扫飞,脑浆迸裂,死状极惨。
那阵脚步声接近,正是东胡人的弓箭手到了,几排弓箭手半蹲着举起弓箭,正要放箭,突然人群外发出一声急喝:“住手!抓活的!”弓箭手们急忙放下弓箭,集体退到一边。
一名身着儒衫,腰悬宝剑的青年人在两队亲兵的拥护下走了过来,东胡士兵都纷纷露出尊敬的神色,原本以为死定了的张成安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王树涛吼道:“大树,往门口冲。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或许还有机会活命。”
王树涛闻言,抱着柱子使劲地左右挥动,向着门口冲去,东胡士兵根本无法阻拦,那名儒衫青年人见势不妙,怒喝道:“给我把出口堵上,谁要是胆敢退后一步,夷九族!”
东胡士兵得到命令,眼里即使充满了恐惧,但依然不要命地堵了上去,以人墙挡住了王树涛的去路,王树涛虽然力大无穷,但是面对上千人的阻拦,他也后继无力了,并且手里的支柱还被对方数十人死死的抱住,根本无法抽回来。眼看已经冲到了门口,但此刻那一丝希望再度破灭。
张成安怒吼一声:“大树,兄弟们的生死存亡都在你一人身上,不要放弃啊!古新月,你们几个上去帮忙,一定要杀出去,我殿后!”古新月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水,道:“头儿,要走一起走,我们说过要共同进退!”
“对,头儿,咱们一起杀出去!”郭丰赫嘶声力竭地吼道,张成安把郭丰赫往前一推,道:“少废话,这是命令!不要犹豫了,给我冲。”说完他一人径直向着反方向杀去,瞬间就陷入了人海当中。
郭丰赫没有办法,只得跟古新月等人向着王树涛冲去,然后合力将周围的东胡士兵逼退,王树涛奋起神力,夺回了柱子,然后再度像一辆推土机一般将前面挡路的东胡士兵全部推翻在地上,郭丰赫等人握着剑在王树涛的周围掩护,五个人竟然愣是把出口给冲开了。
出口一开,五人奋力冲了出去,王树涛本来最先冲出去,但是追兵很快就上来了,他只得又回来挡住追兵,为其余四人争取时间。古新月用尽全身的力气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就倒在地上无力再战了。郭丰赫和彭子烨,邢济韬三人也停了下来,围在古新月的身旁。
东胡军中那个青年人见敌人竟然冲了出去,顿时怒不可遏地道:“都给我退回来,弓箭手上!把他们都给我干掉!”于是追出去的士兵们纷纷地退了回去,弓箭手列成三排向着王树涛放箭,王树涛深呼吸了一口气,立刻把手里的柱子舞动起来,仿佛风车一般,简直是密不透风,一支箭也射不进来。
古新月躺在地上,猛咳了两声,吐出一口鲜血,勉强地笑道:“大树好样的……”王树涛嘿嘿地傻笑了两声,一边舞动着柱子,一边退到了四个人的前面。古新月又咳了两声,然后如释重负地道:“来了,想不到我们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