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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蘅耐心告罄,决定不管不顾报官以抓逃奴为由去找李玉书时,李玉书终于带着司琴回到了薛家。
一问之下,他根本就没有回薛家祖籍那边——当然,若他们真的去了,一个多月根本都到不了更不可能回得来。
打着孝道的名义,做出这样的事来,苏蘅免不得感叹——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下人!
夏初晴对于那笔银钱的说法是李玉书支取那笔银钱说要去采买,至于后来那笔银钱怎么了,她自己全然不知。
苏蘅让夏初晴来跟李玉书对峙,薛老夫人不放心便也跟了过来,苏蘅没想到李玉书居然自己全招认了,苏蘅还要追究下去时,薛老夫人却以为苏蘅故意针对夏初晴呵止了她,加之夏初晴又作出一副被苏蘅吓到、动了胎气的模样,避开了苏蘅提出的要查账的话。
苏蘅眼见着薛老夫人信任夏初晴,知道自己此刻将夏初晴的亏空闹出来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夏初晴也还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就算闹出来,也闹不大,便忍住了不再提。
一个贪墨主家财产的罪,一个强掳走司琴的罪,两罪并罚——苏蘅不打算藏着掖着了,以前顾及到司琴的面子,不肯将李玉书的真面目说破,外人都以为司琴失了身李玉书肯娶她是司琴占了天大的好处,司琴不肯去跟李玉书过日子,还时常有人闲话说司琴不识好歹,凭什么?
错的又不是司琴,司琴才是这件事里最受罪的人,结果身上心上的伤还没好,却要忍受别人流言的指责,说她不懂得惜福说她过河拆桥——可是作了恶的李玉书,却可以顶着那样的好名声占尽了好处,人人向着他。
苏蘅看着司琴,仿佛看到了自己——明明是薛牧青不守承诺、明明受伤的是她,而她却连和离都办不到,因为薛牧青在她的家人面前,永远摆出一副痴情模样,仿佛任劳任怨,而她无论做什么,都成了无理取闹。
他们说,她要惜福,他们说,薛牧青是好人——可是夫妻间的相处,哪是能由那些表象看出的?何况就算是表象,也是如同碎了的镜子一样,怎么修都修不好一眼可知,她不愿意,却强迫她一定要和薛牧青一起过日子——说什么好好过,为什么要好好过、凭什么要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