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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问道: 那后来呢? 她来了么?
虎子紧紧的握着拳头,关节都有点发白,道:来了, 她知道我要干什么,那一夜,我们谈了很多 ,她说她不放心我,她感谢她死之后我为她做的一切,要陪着我。
我就劝她说,早点投胎,这辈子既然无缘,那就只能期待来生。 可是她却说,不是她不去投胎,而是不能,在我们三里屯,有一只黑色的小乌龟非常厉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整个三里屯死去的人,都不能投胎做人,只能作为一个孤魂野鬼游荡着。而且她告诉我,这可能是一个诅咒。作为一个三里屯土生土长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那个乌龟和女人的故事,三里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谁不知道原因?
我当时就知道,是那个当年被女人放掉的小乌龟,他要报仇,不管是为它自尽的母亲还是被天雷劈死的老爹,它很聪明,没有对活人下手,可能是怕跟它老爹一样遭了天谴,所以,它选择了折磨死去人的灵魂。
我就问她,我有什么可以帮她的,她说杀掉那只乌龟就可以了,我肯定做不到,那只小乌龟非常厉害,甚至占领了本地的土地爷庙。 这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在我小时候,人们去土地爷庙请愿,非常灵验,只是后来,却怪事连连,家里生了几胎女儿,想要个儿子,去求土地爷保佑,生的还是女儿,出门做生意求土地爷保佑,必然是家破人亡,当时人们就传言,这个土地爷抽筋儿了,以致于本来香火鼎盛的土地庙慢慢的荒废,原来是因为人们所拜的神,已经变成了一心要报复的小乌龟。
我跟师父对视了一眼,虎子的话,何尝不是让我们心里震撼交加,荒废的土地庙,黑色的诡异乌龟,这在我们来的路上,就已经见识过了。
我这时候却快速的跑回屋子里,拿起了纸笔,我准备把虎子的详尽的记录下来,用文字记录,这样一来可以让事情清晰明了,二来,我是一个络写手,作为一个作者的嗅觉,我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写作素材,等我回到小黑屋,我对虎子道: 你继续说。
虎子摇头道: 没了,后面的故事其实没什么可说,我知道我所有的亲邻长辈都沉浸在不能转世轮回的悲苦当中,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救他们,我的老婆,经过那一夜的促膝长谈之后,我对她不在恐惧怀疑,甚至接受了她是一个鬼的事实,人也好鬼也罢,她总归是一个对我非常好的女人。 我在之后,也想办法请了一些自称通灵的先生,钱被骗了不少,可是没有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几乎都是随便杀一只乌龟就要找我要辛苦费,后来她就劝我道: 没用,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要在浪费钱了。
就这样,我白天在镇上做泥瓦匠,晚上跟她过一夜夫妻,像正常人一样,可是慢慢的,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我开始以为,我一个小伙子初经人事不懂得节制,身体吃不消,直到后来她对我说,她以后都不会再来找我了,因为她现在才知道,作为一个鬼,跟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是在抽这个男人的精元,如果我们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三年之内,我必死无疑。
她走的非常决绝,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没有再见过她,所谓的倩女幽魂聊斋人鬼情未了什么的,这对我这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村青年来说,都是不切实际的,我喜欢她,但是我也知道她是鬼,我可以不嫌弃,却不想死,我更想有个孩子,完成我父母的遗愿,所以,我想着她,却一直在相亲,不过你知道的,三里屯儿这个地方,没有人愿意嫁过来。
直到最近,我遇到了我明天要结婚的姑娘,她身世可怜,也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她,我决定了结婚之后,就在这个屋子里,把我要和别人结婚的消息告诉了跟我已经结过阴婚的她。
我本来不想提已经过世了的她的名字,但是为了你们能不迷糊,我还是要说一下,跟我结过阴婚的姑娘,你们可以叫她面包,因为她生前喜欢吃面包,才有了这个绰号,而我将要结婚的这个,比较喜欢吃西瓜,你们就叫她西瓜就可以了。
我把我要跟西瓜结婚的消息告诉了面包,告诉她这件事儿的时候,本身,我就有负罪感,一是因为我跟她结婚了,生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但是她却以鬼的形式陪了我很久,严格的来说,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现在结婚,等于是背叛了她。
如果是按小说电影的情节来看,她祝福我,甚至可以来个三角恋什么的,都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正如我喜欢她却又很实际的要找个真正的老婆一样,她是一个女鬼,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村女人死之后的鬼,她没有通情达理,相反的,她吃醋了,她再次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这次的她,开始在每一个夜晚里对我无限度的索取,像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在对付出轨的丈夫一样——榨干他。
我理解她的心情,她知道我们两个阴阳两隔不会有结果,不想吸干我的精元让我死掉,但是却无法容忍别的女人来抢她的丈夫,理解是一码事,接受却是另一码事。
虎子说到这里,手里的烟已经燃尽,他苦笑道: 你明白了吧,这是一个畸形的关系,我,面包,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可是却还是要做,她不该缠着我,我也不该接受她,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去投胎,这个办法却行不通。
直到前几天,面包忽然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她说时间要到了,你可以联系你这个朋友,他来了,我们所有的“人”就得救了,只有他,才能救我们。
我开始并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是谁,通过朋友的智能手机查了一下,发现是福建的号码,我想了一下,我认识的朋友当中,在福建的,只有可能是当年跟师父一起逃亡过去的你,所以我打了电话,叫你过来。
我放下纸笔,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指着我道:我? 你媳妇儿面包说,只有我可以救你们? 我说虎子,你媳妇没弄错吧,这事儿应该去茅山或者武当山请一个法师来,你要说砍人,哥们儿虽然多年不干了手生,但是还是能干的,降妖? 算了吧,不瞒你说,我来找你的路上,就差一点被那只龟孙子给坑死!
虎子平静的道: 我知道,我也了解你,所以我问过她,我说我这个兄弟何德何能能救你们? 他来了绝对是给那个乌龟一口咬死的命,怎么救?
面包说,这是命,你我在广州相识是命,你要来解救这件事儿也是命,这些都是注定的,她还让我相信她,你小三两,是解开这个结的钥匙,没有原因,还是那句话,命里该你解。
你说你在来的路上差点被那只乌龟给坑死,你没见过它,跟他无冤无仇的,它为什么要坑你?
说明它怕你,所以要在路上阻击你。
我疯狂的记录完虎子的话,感觉他说的也蛮有道理的,我跟那小王八犊子缘来无缘进来无仇的,莫非它在土地庙里那件事儿中对我跟师父的迫害,真的是阻止我来三里屯儿,所以故意的领我们去挖一个女僵尸的坟,用的是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而且它之所以不亲自动手,是怕步了老爹的后尘被雷给劈死? 这么说他娘的这个小乌龟还有勇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