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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里, 开祠堂,祭祖的时候,那常迁拿了匕首扎伤了咱们爷!”寄松满脑袋汗回我。
常远拍了拍我的手,看上去有些虚弱地道:“没事!别太担心!”寄松和寄槐将常远扶着进了房间,他在床上躺好,我扒拉开他的衣襟,一看,白色的绢布上还渗着血,看上去好似伤的不轻。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禁埋怨,白学了这么多年的武,还是上过战场的人,怎么一点点都没有警惕性,被人扎成这样?
他挥挥手让寄槐他们出去,寄槐出去的时候,顺带将门带上,他拉住了我的手说:“是故意的!你别担心,我避开地及时,伤口极浅,只是看着严重而已。”
“故意?”我瞪着眼,让他好好给我解释,他这是干什么?莫氏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不认为故意去陷害别人是一种美德,他这样做我觉得有些让我不能接受。
“圣人这几日要封成王为太子。但是为了安抚皇后和贾尚书一派,所以又给了洛王很多恩典……”他躺在那里跟我说,今天的这一出,是成王布的局,成王早就派人在常迁身边挑拨,对于一个刚刚死了亲娘,失去了侯府的继承权,美好的前程的人来说,要引出心底的恨很容易,更何况今日一早他还喝了点加料的饮品,更加无法控制自己,于是拿了匕首来扎常远,这一切就是有人引导他这么做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的主意?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答应了,你眼里可还有我?扎身上,万一要扎偏了怎么办?”我问他,成王还真是不择手段,无不用其极。
他伸手,撩了撩我脸颊旁的发丝道:“我不是没事吗?这是葛筠给他出的主意。”
“没事?这叫没事?一个嗑了药,可以胆大到什么程度,会干出怎么可怕的事情?”我埋怨他,心里却是明白,这条路就是这个样子,拿自己的命去博,拿别人的命去做阶梯,这才是刚开始,我心内黯然。那小葛大人,也是个……
傍晚,我让寄槐给我出去买了一页猪肝,做了猪肝汤给常远端进去补补血,他一脸嫌弃这汤寡淡无味,要求爆炒,我敲了他一个爆栗,骂道:“你这道伤口那么长,吃酱油,以后留下颜色该怎么办?这几天都给我清淡些!”其实等我话出口,我就哑然失笑,他一个有人要的糙汉子,害怕留什么颜色,就是浑身上下如斑马,难道我还嫌弃他不成?
他给我博引旁证,告诉我他受伤无数,从不忌口,底子好,不会留颜色,不会影响我对他的觊觎,我骂他:“觊觎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都已经得手了,还觊觎个鬼!
“大爷,奶奶!侯爷到了!”听雨在门口跟我们高声地叫着。
我放下碗,扶着腰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看见常远他爹法令纹深邃,他常年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如果不是熟识,还真以为他是个严谨的老派家长,实际上是个外面胆小,屋里横的主。我略微蹲下,福了一福道:“老爷!”他已经不是定西侯了,不能称侯爷了。
“常远怎么样了?”他问我。
“回来一直睡着!方才喂了他几口水,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我拿着帕子,擦着眼角道:“到底丧良心到了怎么样的地步,老娘害他,儿子又要杀他!前世欠了他们多少债?才投胎到常家……”我哭哭啼啼地骂着。
他脸色变了几变,撩开了帘子,进了房,我跟了进去。常远方才还跟我笑闹了几句,此刻躺平在床上,皱着眉,整个人看上去,我可以扑上去哭上一哭才好的样子。
“常远,醒着吗?”侯爷看向他问。
常远睁开眼看他爹道:“父亲!”
“你可还好?”他爹带着希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