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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地儿了,我站起来,挑衅地道:“我等着!”撩起车帘,看见听雨低着头,掩饰不住的笑意,我突然有些凌乱,一道软布做的帘子,不隔音啊!我说来什么,她都听见了什么?
歇了个晌午,常远让我换了衣服,说带我出去兜兜风,探查一下这里的粮价。其实一路上过来我们发现粮价如预想中的一样曾现逐渐下降的趋势。扬州是海盐的集散地,同时也是粮食的集散地。盐是朝廷垄断,价格几乎恒定。粮价却是随着丰年和灾年差别价格差异巨大。这次是顶着陪着我回姑苏,祭拜养父的名义。但是实际上却是太子让常远对粮价进行力所能及的干预,另外需要常远对于扬州这里进行盐业的排摸。从常远那里我了解到其实朝廷对税赋已经处于失控状态。
我初期有些不理解,但是想想道光帝,曾经听说某大臣一个早上吃三个鸡蛋,大为吃惊,说那大臣真有钱,一个早上吃九两银子。就明白了,其实一个从来不出京城,所有消息都是靠别人来传递的人,来决定国家所有的决策,处于失控就很好理解。
我一身短褐,他打扮成富商的模样,穿行于春风街,这条粮号集中区域,因为最最里面正是粮市。我们经过一个月的缓慢过来,这个时节刚好是初冬,刚好是新粮上市最集中的季节。
走进一家粮行,常远探问伙计粮食的价格,二十五文每斗,这已经是京城价格的一半都不到。我手里拿着一把米仔仔细细地闻了闻,转头对那伙计道:“今年粮食大丰收,价额跌地厉害,我家主子有个大酒场,想趁着粮价低,多买些稻谷,以后旧谷新碾,酿酒倒是无妨,不知道量大价格可以到什么样的地步?”
那伙计很倨傲的问我:“什么样的量?”
“问我们东家。”我回他。
“先买十万石,后续再说。”常远回他。
这个时候那伙计上下开始大量我们道:“客官莫不是扯谎?”
“不扯谎!自然是要买的。”
这时那伙计到里面请人,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见常远施礼道:“客官失礼了,听闻客官有意购粮?”
“不错,不过我刚刚到,还在看看。你家是第一家,总要进去多看几家。”常远说道。
“今年粮价不高,其实各家价格都差不多……”那掌柜很是客气地跟我们介绍今年的粮价。
粮价如金融品一样,追涨杀跌,供应量大涨,政府没有有效的措施,导致粮价跌至谷底。这家是如此,下一家也是如此,再下一家更是这样。
粮市逛完,他带着我去了热闹的一条街,我看大娘拿出来的虎头鞋颇为有趣,给蕴哥儿买了两双,看着冰糖葫芦好看,买了一串,常远与我伸手付钱。我又看见了鹅蛋粉,很是精致,提起了兴趣。我拿起了一个粉,闻了一闻,味道倒是还算馥郁,只是馥郁有些过了。
回去的时候寄槐已经回来,跟我俩回禀说道:“爷,曲大人说今晚在凤栖楼备下酒席,为爷接风。请爷赏光。”说着他拿出了手里的帖子递给常远。
“另外,关押小白大夫的监牢,属下进了牢里,见到了小白大夫,受了不少苦,被用了刑,那牢头只肯收探望的银子,其他打点银子不肯收。说这是特殊照顾的。属下又探听了一下,听说早就有人打点过了。要好好招待这位小白大夫。”
“千金堂什么时候打烊?”
“药堂打烊都很晚,酉时初刻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