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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二娘颇有兴致地随意取了顶帷帽戴上,立在门口看热闹,外面的声音太嘈杂,她听不大清,便问伙计:“那两人是何人?为何要在商税院门口闹事?”
那伙计刚得了立柏赏与他的二两银子,便很识趣地回道:“听守门的衙役说,那二人乃淮州府清安县人士。那名着月白色锦缎长袍的公子,是清安县当地大户人家安家的三公子,他身边那位身穿藏青色棉袍的,是安三公子的小厮安竹。他们因要给新买的铺子落户上契,这两天在商税院跑了好多趟。”
“听说是因那安三公子得罪了柳氏房牙所的三管事,进而惹恼了院首柳老爷子。老爷子放了话,说是卡着他不予办理。那安三公子一外来商户,虽家中富裕,但在弘安府无人脉无根基,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至于花了大价钱买下铺子却没法定契,也是可怜。”
“听说他家里又催他速回,他急着走,却因房契没办好走不开。这不,一天十几二十趟地往商税院跑,可惜老爷子烦透了他不见客。他也只能在门口喊两句,让我们看看热闹罢了。”
岑二娘听到清安县安三公子,便记起了那人的身份。他就是那个被她祖母诳着花了大价钱,还一个劲儿地感激她祖母“仁厚大方”的傻白少爷。
立柏听伙计说得有模有样,有些疑惑,便问那伙计:“你怎知晓这些?”
那伙计嘿嘿笑:“嗨!左边那个拉着安三公子的守门衙役,是我表哥。我还个表舅是柳老爷子身边的主簿,与老爷子交情颇深,所以……嘿嘿……”
“原来如此。”岑二娘恍然,“我就说,你一个卖衣服的伙计,怎会晓得那么多内幕。原来是里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