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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剑者的“势”么?
关于“势”,花恨柳曾听天不怕专门谈起过。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人的气势,是施之无形、受若有形的压力。“势”人人都有,但普通人的势或许在平常并不明显,但当一个人暴怒时可能便会爆发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见到有人拿着到杀气腾腾地冲向自己,却似丢了魂一般不会躲闪一样,那便是已经被别人的“杀势”禁锢住,根本难以反抗。而据天不怕讲,在目前这些当世的人中,杀势最凶猛的一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以一州之力力抗两国的墨伏,杀将墨伏,二十年前坑杀北狄二十万军士的墨伏——他四愁斋里出来的学生!
当然了,对于不是普通人来说的另外一群人——可能是军将,可能是剑者,也可能是文人墨客、阴阳术士,但凡在一方面能登堂入室、略有小成者,都会有意识地来培养势,并且在恰当的时机好好运用势,做到收发自如、如作臂使。
这一点,花恨柳理解起来并不难。其中他比较熟悉的、能对号入座的,是先世的一位文学大儒,号称有“浩然之气”,与人辩论时这浩然之气只要一展开,当真是此间只有他一人说了算,别人的思维、言谈都会受他这势的影响,变得迟滞、变得底气不足——这便是势的另一个作用,除了增强自己的能力之外,也会削弱、侵蚀别人的能力。
杨武此时便是施展了他的剑势,覆盖之下,或敬或惧,或使人臣服,或遭人回击。
花恨柳感觉不舒服,而正面迎向这股威压的杨军更是难受了,他虽然极力支撑着不让自己的膝盖弯下,却隐隐已有随时跪倒的趋势,双腿间仿若各绑上了一块磁极相同的磁铁,靠得近了会禁不住打颤,离得远了自己的双腿怕是就现场表演劈叉了。
饶是如此,他仍然坚持道:“就是不服!”
“那你说说为何不服?有什么不服?”说着这话,杨武顺势将剑势一撤,苦撑之下的杨军收力不及,蹬蹬蹬连退三步方才站稳。
却听得“啪啪”两声脆响,他方才所站之下的两块青砖,竟因暗力冲撞而变得崩裂。
“就是不服!”缓过劲来的杨武依然道。然而他不服的原因,在花恨柳听后竟也觉得这人当真有趣!
“上次牛望秋夜闯城主府,没有一点儿的理由,您也只是罚他一个月不准去勾搭女人,我为什么就三个月?况且我也是有原因的,我带来的是好消息……你这样罚我,我不服!”说这话时,杨军满脸的较真,当真是心里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那你说怎么办?”杨武也觉得好笑,自己手下这一群人到底是什么货色?这牛望秋脑袋聪明些也倒是,但此人最爱往女人堆里跑;眼前的杨军猛则猛矣,却嗜酒如命、一日不可无酒……难道这就是天道所在?所谓一物降一物,各受其制么?
想到这里,他侧目看了一下坐在一旁的天不怕:想必,这就是我杨武的克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