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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为究竟愚蠢又或智慧,外人不好置喙,对于她们各自而言,或许正因为这一点信仰的寄托,才能在此生的悲苦中稍得慰藉,不至于凄苦于身前,绝望于身后。
徐氏这种信念,李潼无从评价。
他只是想更加稳妥的控制住对方,在听徐氏讲完之后又屡屡频繁发问,让对方不假思索的回答出来,确定所言不虚且已经没有隐情之后,他才满意的点点头并在徐氏面前将那张纸卷烧掉,又说道:“家门横祸,只求安生,我是希望能与世道相安无事,只求掌直此心如我。你也不要觉得受我胁迫,只要日后侍奉周全,我又何苦为难你?”
徐氏这会儿涕泪途面,闻言后只是喏喏点头,突然又听到李潼发问道:“最近几日,记载不少我家劣端吧?取来我瞧一瞧。”
徐氏闻言后悚然一惊,抬头又见李潼视线转为冷厉,不敢欺骗,忙不迭将自己那小本本取出来呈于案上,又忐忑道:“妾所录事宜,纯是职责所在,并无丝毫刁难大王之意,且此卷一直收在私内,并无示于二人。”
李潼不置可否点点头,他讨要这一份监视卷宗,一则是继续踏破徐氏底线,二则也是想看看在外人监视中,自家什么样的行为可以算作罪状记载。
翻看一遍后,李潼心中不乏感慨,随手将之投入香炉引燃烧成灰烬,然后又对徐氏说道:“既然职责所在,我也不强阻掌直尽责,只盼此心能持正,勿作罗织构陷。毕竟,我安则你生,我罪则你死,彼此逼陷,各自落伤。”
徐氏口中哪敢说出一个不字,就算李潼烧掉了构陷她的那份纸卷,可是她取货的底册还留在尚工局籍上呢,而且近来她取货频密,李潼将货单烧掉,反倒让她无从回忆是否还有此类隐患而做出补救。
更不要说她连自己的私密都告诉了李潼,就算对方日后再遭遇不测,存心拉她下水的话,她是活不成的。
眼下也只能寄望日后小心供奉,不再触怒对方,最起码保证雍王一家就算日后遭殃也不是因为自己,以此寄望永安王能够心存仁念,不要临死攀咬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