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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生说话条理清晰,上官不在乎的部分他也不多显摆,干净利落,是个人才啊。
这么轻轻松松,就消弭了一省军阀的作乱之忧,要不是这功劳不能拿到台面上说,杨嗣昌现在就想给他一个官做。
而一旦生出好感,杨嗣昌也不吝多聊一会儿,他便安抚调侃道:“如此人才,吴梅村还要请示,我看他是读书读糊涂了。
好在你倒是有胆色,敢拿着信来合肥,没想到路上会遇见流贼吧。还是做成了事儿,急着显摆。”
这问话看似随意、和蔼,实则也是在考验心性。想知道沈树人究竟是鲁莽,还是热血,抑或是深思熟虑知道危险、但功名熏心。
沈树人想都没想,坦荡说道:“既然杨阁老看得起我们沈家,把这件事儿托付给家父,我们沈家做事自当有始有终。
吴山长不知其中曲折,见我在南京刑部惹了案子,担心有损国子监令誉,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学生才以为,此事只有亲自向阁老请示汇报,才既不担心泄密,又不让吴山长心生隔阂。
另外,我此番还想澄清我对监生名额并不在意。此事最终不得不办成这样,是我智谋不足,不能尽善尽美。我家颇有家财,将来想做官,直接买就是了。”
这番话颇为惊世骇俗,杨嗣昌也不由诧异,忍不住追问:“常人都看不起捐官,你竟觉得无所谓?”
沈树人:“圣人无改于父之道,家父便是捐官入仕,学生怎会看不起捐官?何况学生观摩家父为官之道多年,颇有心得。
世人鄙夷捐官,多因捐官者往往要图谋还本,一旦上任,便变本加厉搜刮民脂民膏、以权谋私。
可学生家财数百万,做官只为匡扶大明、威慑鞑虏、正华夏衣冠。家父在户部十年,每年差旅应酬还要倒贴钱——如此捐官,何鄙之有?”
沈树人很自然地引用了后世某臭名昭著外国政客的说辞伎俩:“我来选米国总统不是为了钱,因为我已经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