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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晚这才发现,她已经用了两次的勺子是把木勺,尽管边缘打磨得很仔细,不会伤到小孩子的嘴巴,但体积对于她十一个月的小嘴巴来说,还是过大了,而且因为雕工问题,勺子盛东西的凹陷部分很小,每次周晨都要小心翼翼地喂到她嘴里,还可能因为她的嘴巴太小而漏出来一些。每当这时候,周晨都很耐心而轻柔地用勺子边缘把她嘴巴边缘的麦乳精刮回来,再喂进她嘴里。整个过程动作熟练表情柔和,那个仔仔细细的劲头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小男孩,照顾了几个孩子的母亲也不过如此了。
周晚晚贪婪地看着尽心尽力温柔地照顾着自己的周晨,虽然面有菜色,瘦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但眼睛乌黑,鼻梁挺直,笑容灿烂,牙齿洁白,是个俊秀聪敏的小小少年。
周晚晚伸手去摸二哥的脸,却因为体虚手抖,没控制好准头,没摸到脸直接摸上了嘴巴,灵机一动,她迅速从空间拿出周晨的药,在手指塞进他嘴巴的同时,药物也进入了他的嘴巴,有周晚晚手指的捣乱,周晨根本没注意自己嘴巴里有那么一瞬间曾经吃进去了东西。
周晨喂完周晚晚,非常迅速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就用一床小薄被把她包好,走出他们住的西里间。
周家是四间坐北朝南的泥草房,由黄泥做成土胚垒砌成墙,房顶盖着茅草。中间进门是半间屋子大的厨房,左右各有一个灶台,原来每个灶台上安着两口大锅,后来搞人民公社大食堂,家里不用做饭,锅都交到大队,拿去炼铁了。后来大食堂解散,周家费好大的劲才买到一口锅,其它三个灶就空了出来,黑洞洞地敞在那里,像三张永远也吃不饱的嘴。
厨房右手是两间东屋,东屋用毛嗑儿杆(向日葵的秸秆部分)隔出两间,外间的南炕(靠南墙搭的炕)住着周晚晚的爷爷周福堂、奶奶赵满桌、小姑周红英、姐姐周霞,北炕(靠北墙搭的炕)住着四叔周春来。东屋里间住着周晚晚的大伯父一家,南炕住着大伯父周春发、大伯娘王凤英、二堂姐周娟、四堂姐周玲,北炕住着大堂哥周富、二堂哥周军。厨房左手边剩下的一间半西屋也被隔成两间,外间住着周晚晚的二伯父一家,南炕是二伯父周春喜、二伯娘李桂芝和比周晚晚小十天出生的六堂妹周兰,北炕住着大堂姐周平。西屋里间住着周晚晚一家,南炕是父亲周春亮,北炕是周晚晚和两个哥哥。
这种一家人住一个房间分南北炕的方式在当时的东北农村非常普遍,有些人家甚至南炕住公婆,北炕住儿子儿媳,唯一能保障*的就是拉一条布帘子,几代人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也照样吃饭干活生儿育女啥都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