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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惧怕时间,时间惧怕金字塔。四千六百年过去了,它依然静静聆听着来自远古的风沙。在古埃及人眼中,金字塔就是永恒的象征吧。
雅典卫城的最高处,是一片石柱林立的残垣断壁。曾经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橄榄树没能在雅典娜的守护下万古长青,女神已不再眷恋这块土地。
圣母玛利亚的大教堂矗立在塞纳河畔。工匠精心雕琢出华美的玻璃与石砖,诗人献上给予全人类的美好祝愿。然而世界并没有进入这些雕像和诗篇所描绘的全新纪元。
……
我翻看着相机中的照片,感慨万千。
昔日仍在故乡时,年少的我对远方无比憧憬;如今我能够直面她们,却已不复当年的情怀。
我们生活在新世界的黎明下,科学与逻辑将拂去陈旧的面纱,新兴的事物和思想会发展壮大。
右手拇指轻快地敲击按键,直到屏幕显示出在“极光之城”特罗姆瑟市拍摄的一系列照片。特罗姆瑟是挪威北部最大的城市,位于北极圈内。
从古老的北欧神话,到民间史诗《贝奥武甫》,到瓦格纳的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再到网络游戏《worldofwarcraft》中的风暴群山与奥杜尔,我对这块心目中的“应许之地”总是抱着极大的欣赏与向往。因此这次旅行中,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篇幅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但我对北欧最深刻的情感并非来源自其文化。情感是冲动而感性的,将情感激发出的事物也是直观而震撼的。这样的事物,如星云,闪耀在宇宙中每一个深邃而幽暗的角落;如极光,触手可及却又神秘莫测。
极光……我收起相机,闭上双眼,长舒一口气,将身体靠回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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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中国人?”
在伦敦希斯罗机场中转换乘后,我身边坐下了一位新旅客。他身穿黑西服白衬衣,系着条纹领带,银灰色短发让我难以确定具体年龄,大概有五十多岁吧。
“是的,一个中国游客。”我把视线从手中的报纸收起,用较为流利的英文回复他,“您是以色列人吧,出差回家?”
飞机的目的地是特拉维夫的本·古里安国际机场,根据这个线索我也对他的身份进行了一次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