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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本已下定了决心备自己掌权,然后再谈其他因为他已认定自己非李渊的儿子,做这一切当然并没有什么愧疚之感。可见李渊悲愤欲绝的样子,心中竟有惶恐之意,叫道:“你问我为什么,那我问你,为什么李元吉三番四次对我挑衅,你却无动于衷?为什么京城满是我不是你儿子的传言,你不加禁止?为什么都是你儿子,你厚此薄彼?为什么长孙无垢与世无争,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为什么李元吉毒杀玄霸?为什么有功的人总是被猜忌?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骗我,说我是你的儿子?!”
李世民一腔怒火,蓦地发作,端是惊天动地。李渊听后,眼前漆黑一片,已猜到一些事情,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悲哀之意,颤声问,“世民,谁说你不是我的儿子?”
李世民冷笑道:“道到现在你还要骗我?谁说的,难道你不知道?”
李渊紧握双拳,咬牙恨声:“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世民反倒糊涂起来,至于逼李渊退位之心,不知为何,已很淡了。其实他本来不想逼宫,要见李渊除了是因为长孙氏的缘故,更多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眼下就算他能坐到李渊的位置又如何?李世民自忖亦是难以抵抗西梁大军南下,既然如此,他做个皇帝有何用处?
李渊凄凉的笑起来,“原是报应!”他一伸手,桌案茶杯已掉到了地上,殿后温大雅听令冲出,已将李世民、长孙恒安团团围住。
长孙安脸色微变,暗自叫苦。原来他们一直都是拥护李世民,见李世民剑上有毒,连续毒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也就一直以为李世民早有杀心,是以才当机立断的出主意让李世民掌权,不然杀太子之罪足以让所有人满门抄斩。长孙氏在内廷也有人手,长孙无忌用最快的速度召集百来人,虽然不算充足,可想李渊对李世民当然也是疏于防范,所以长孙恒安和李世民径直去见了李渊。本来按照长孙恒安的意思,李世民应当机立断,控制住李渊再说其他,可李世民心情激荡,只顾得讲理,却转瞬被禁卫围困。看这里的人手,李渊显然早有准备,那非但大事不能成行,只怕长孙家就此被连根掘起。
李世民手剑柄,竟不畏惧,怒视李渊,双眸喷火道:“我为你鞠躬尽瘁,你如此待我?”
李渊说道:“黄门侍郎,带人下。”
李世民一怔,温大雅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问道:“圣上,你说什么?”
“朕说你带人退下!”李渊怒声喝道。他身为皇帝,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温大雅见李渊怒火中烧,不敢有违,只能带兵退下。李渊从桌案后走出,缓步到了李世民的身前,说道:“我要杀你们二人才已经杀了。”
李世民不能不承认李渊说的是事实,长孙恒安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李渊到底如何想法。
李渊拔剑,长剑若水,带着寒气森然。
长孙恒安退后一步,李世民不退,凛然的望着李渊。
李渊倒转剑柄,将宝剑递过来,哀恸道:“世民为父知道你被玄霸那畜生毒害已深,说什么都难以让你相信。你若不相信是我的儿子拿起这宝剑,一剑刺死为父好了。”他声音哽咽,真情流露,脸上那种悲痛欲绝的神色,让李世民动容。
“为何不接剑为何不刺?”李渊问道。
李世民浑身发抖,没有去接剑。可李渊这招如当头棒喝他幡然醒悟,嗄声道:“爹,难道……玄霸所言是假?”他一直被李玄霸的悲情所打动,回转路上心事重重,想着这些年来的一切,益发的相信李玄霸所言。再加上到西京后被李元吉百般激怒就一心认定自己非李渊的儿子,所以对李建成、李元吉的死没有任何伤感见李渊如此对他,甚至将命都可交在他手上又如何还会怀自己的身份?
那一刻,他只觉得天塌地陷恨已极!他已铸成大错!
李世民想死的心都有!
“冤孽!”李渊伸手掷剑于地,两行清泪流淌而下,悲声道:“果然是这个畜生挑拨你我的关系!他竟然死了还要和我作对!”
“玄霸他死了?”李世民失声道。
李渊咬牙道:“他当然死了,他若不死,我怎么会放松了提防,铸成今日之错?我恨不得当年就摔死了他!世民,建成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呀!”李渊悲痛欲绝,老泪横流。
李世民虽然明白一些,长孙恒安却还是如入迷雾,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不由心中惴惴。李渊虽不正眼望他,可他已如芒刺在背。
李世民觉得天地颠覆,心乱如麻,知道自己落入了个极大的阴谋之中,但已无能寻找出真相。听李渊询问,终于将回转西京所发生的一切如实说了,可对长孙氏诛杀李元吉手下并没有说及。李渊这时才望了长孙恒安一眼,长孙恒安脸色如常,可内心却打个突。
李世民在相信自己受骗之后,早就悔恨不已,心灰如死,见李渊向长孙恒安望去,不知为何,内心反倒有了片刻的平静,说道:“父皇,原来一切都是孩儿的错。事已至此,所有的罪责,孩儿愿意一肩承担。”
李渊忍不住又流下泪来,“世民,你不过是受奸人利用,这些事情与你何关?爹本来就你们三个儿子可成大器,可建成已死,元吉又亡,我怎么忍心对你如何?”他真情流泪,李世民也是泪流满面,叫道:“父皇,是儿子无知,中了李玄霸那狗贼的奸计,孩儿不孝!”他一边哭泣,又将李玄霸救他两次之事说了一遍,悔恨道:“孩儿怎么会想到,他竟然心机如此深沉,救我两次,不过是想利用我。”
李渊仰天长叹道:“这个畜生,原来早就一直在算计我!朕一时心软,妇人之仁,竟然那么晚才杀他,可说生平最大的错事!不用问,当初太行山的萧布衣,肯定就是这畜牲假扮!世民,李玄霸这畜牲对你所言的故事中,前面说的都对
是最后改变了事实。实际上,你娘亲生了你,而宇<人生了李玄霸,李玄霸混淆是非,说你们都是宇文所生,就是想要诱骗你上当,说起来,还是为父的错!”
李世民一凛,回忆往事,不由目瞪口呆。见李渊满是悔恨,又不敢去问个究竟。
“不对,这畜生还有帮手。”李渊到底老辣,所有的事情都已知晓,马上想到了点,恨声道:“很多事情,他一个人绝不能做到,建成、元吉枉死,肯定是他们在作祟。黄门侍郎!”
“臣在。”温大雅虽说退下,可仍关心李渊,离开并不远。听李渊吩咐,疾步上前。
李渊脸上还有忧伤,可眼中已燃着熊熊怒火,“世民,跟随你造反的人定有李玄霸的余孽。”
李世民目结舌的功夫,李渊已向长孙恒安问清楚情况。长孙恒安见李世民主意变换极快,李渊竟能原谅李世民,知道眼下应将功赎罪,马上告诉了长孙无忌的动静。
李世民求情道:“父皇,他们:这一切,也是为了我,只求你原谅他们。”
李渊冷哼一,并不说什么长孙恒安心中惴惴,可已经进退两难。他这才发现比起长孙顺德的老练和深远,他和无忌实在稚幼了很多,眼下长孙家如头悬利剑,何去何从,实在难以抉择。
想到叔父长孙顺德长恒安蓦地想到了什么,垂下头来。
长孙忌正带着众亲卫冲到了殿外卫大殿的亲卫如临大敌,和长孙无忌的人手对峙。就在此时,殿中霍地又冲出了数百亲卫,将长孙无忌等人重重围困,长孙无忌大惊,暗叫糟糕。李孟尝一旁道:“糟糕只怕消息泄露。长孙先生,一会当要擒贼擒王以防全军覆没。”
长孙无忌乱如麻,微微点头蓦地心中有了分惑。这个李孟尝跟随他多年,以前一直没有什么太出色的表现么会在如此的情况下,还是这般的镇定?不等多想,就见李渊、李世民和兄长并肩而出,长孙无忌饶是智慧非常,一时间也不明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长孙恒安见李渊望来,叫:“无忌,圣上英明,对我等之责不再追究,快快放下兵刃,束手就擒。”
长孙无忌心头一颤,暗想怎么会演变成这种情况?这种作乱是为死罪,束手就擒,那真的任人宰割!
“无忌,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你若真的帮我,赶快收手。”李世民见长孙无忌犹豫,就要上前,却被李渊一把拉住。
李渊目光如电,落在长孙无忌身上,缓缓道:“无忌,朕看你长大,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且命人放弃抵抗,朕既往不咎。”
长孙无忌正犹豫不决,李孟尝低声道:“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搏。”长孙无忌听李孟尝蛊惑,心中一动,点头道:“不错,正该如此。”他拔剑在手,李世民一惊,喝道:“无忌,不可造次!”长孙无忌却是厉喝一声,一剑向李孟尝劈去!
这一剑就算劈向李渊,都不会让众人如此诧异。可长孙无忌劈向李孟尝,无一人知道原委!
这一剑极为突兀犀利,眼看李孟尝就要被劈成两半,没想到李孟尝遽然一退,拔剑在手,反手一剑刺了出去,若说长孙无忌那剑是出乎意料,李孟尝这一剑更是诡异非常。长孙无忌大叫一声,只觉得这一剑刺来,自己竟避无可避,危机关头,一个鹞子翻身向后退去,半空中鲜血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