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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炳心里打鼓,临清税关是天津税使马堂马公公的地盘,没有马公公同意,就算提督东厂的陈矩陈公公,也不能越过他插手。
换言之,即便是临清的天塌了,要管的也是马公公,轮不着陈公公多一句话,哪怕后者还掌着司礼监大印,都不行!
这是宫中的规矩,没有明文,但大家伙谁都不能犯的规矩。
谁要是犯了,那就得罪了内廷所有人,包括派往各地的矿监税使、镇守太监们。
任你一人再如何得皇爷宠信,再如何权势滔天,所有同僚都反对你,这日子也是长不了的。
当年的陈洪、冯保不都是这般下场吗?
况陈公公在宫中的地位,还达不到陈洪、冯保那般。
至于锦衣卫那边,历任指挥使除了国初的纪纲和世宗年间的陆炳,哪个不是和宫里诸位大裆井水不犯河水,可没瞅见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和宫里过不去的。
宝钞司监丞在宫里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消息也灵通的很。
张炳知道马堂这十来年没少往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那里派钱,所以没道理骆指挥会插手临清的事,更没道理和东厂一起来趟混水。
可现在两拨人同时出现,虽然一个是夜里,一个是白天,但说二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张炳是打死也不信的。
就是不知这件事背后到底牵涉到了几位宫中大裆,又是否牵涉到了自家头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