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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他位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过就是泥犁之所,再无期盼。
太子凉薄,他并非今日才知。
只是那时他心中也有一个流芳百世、载入史书为后世传颂的念头,才不管不顾地去做了。
而今八年流光飞逝,再回头看去,竟警觉自己只不过就是走了北寰将军那群人的老路而已。
肃冬刚刚来临,离春日还有漫长的几个月,万物静寂,静待春来。
但,这偌大东陵都城却是暗潮汹涌。
谁都不知道来年春日,还有哪家可以攀枝成勋,哪家又落雨成泥。
想要在这夺嫡之争里明哲保身,或许只有抢占先机这一条路可走了。
郭太师想到这里,心中似有决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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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堂之上,虽然再也没有泼词入耳,却也是争论不休。
御史言道,六殿下仰仗军权,擅自出兵,亦是藐视国法。杀太子身边大监,便是藐视君上。这两者皆是重罪,不可不罚。
武官反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乌族三番五次范境,六殿下主动带兵出击绞杀乌族有何不可?难不成人人都跟你们这些缩在御史台的魑魅魍魉一般,玩弄嘴上功夫,那边境三国就此归顺我东陵?
这话音未落,又有御史站出,道我东陵□□坐拥强兵百万,民富力强,就算是一时失利,也不过就是暂时。六殿下不过就是夺回本应该属于东陵的地盘,就算有功,也不足以抵过!
武官听这话笑翻在地,道,说这话的人,意思是谁都可以带兵打胜仗了?那这位大人那日八百里军报来临之时,为何不出列请战,脱下官袍换上戎装?现在六殿下大胜,解了边关之危,你们在这里逞事后诸葛、口舌之快?
御史们自知这话无法再接,话都说到这份上,已经无话再说了。
七天争论不休,能说的不能说的、能吵得不能吵的基本都已经辩过一遍了。
武官们冷嘲热讽的重点在于,你行你上,不行就闭嘴。
御史们那点拿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做文章,基本也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