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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再怎么坏,也只是个小孩子,受了孟仲元蛊惑,假以时日,往后未必没有改邪归正的机会。更何况,她不想因为庆王,真造成了李佑白与简青竹之间不可挽回的嫌隙。原书中庆王的死归咎于李元盛,可现在李元盛死了,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李佑白对庆王心灰意冷,真杀了他。
李佑白轻轻按了按她的掌心,疼得周妙手腕抖了抖。
周妙立刻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欺瞒殿下。”
李佑白转而取过左侧方桌上的白瓷瓶,将伤药洒到了周妙掌心,疼得周妙头皮发麻,猛地一抽,竟然挣脱了开来。
她连忙吹了吹自己的掌心,却听李佑白,又道:“将右手伸来。”
周妙忙不迭地说:“多谢殿下,不必了殿下,此药矜贵,我的伤不擦药,也能自愈。”
李佑白却不答,只抬头看她,那一眼似笑非笑。
周妙被他望得惴惴,又心知他此刻定然心绪不佳,只得又伸出了右手。
眼看伤药抖落其上,周妙咬紧了牙关,又见李佑白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瓷瓶。
周妙急欲收回手,李佑白却没立即松手。
周妙疼得苦了一张脸:“殿下。”话音未落,她只觉一阵凉幽幽的风吹拂过掌心。
李佑白吹过她的掌心,笑问道:“很疼么?”
他的目光极为柔和,眸中跳跃星火,方才尚还幽暗的星火仿佛骤然点亮。
周妙心中突突一跳,她慌忙地挣脱他的手,道:“不,不疼了。”
春夜风轻,凉风习习过后,又是一场微雨。
孟仲元身死殡宫,朝野之中并未掀起多少波澜。
波澜在别处,北门外的“义士”未散,不动如山的锦州军终于自锦州大营而出,焦灼之间,又有八万大军自朔州北面而来,其中大部为池州军。
池州与京城隔了山水,此八万人悄无声息地北上行至朔州聚拢,其间不知行了数月,亦不知分做了数行。
朔州与锦州接壤,中间无险要,乃是阳关大道,李玄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