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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小温老气横秋地叹气,低头看地上,不过她到底是小孩,只难过了一会儿,便又进去找生冬玩去了。
再晚些,两个小孩挤在灶台后看火,炉眼里塞满了枯枝,锅上的竹蒸笼噗噗冒气,散出淡淡又好闻的鱼香。
蒸的是白鲞扣鸡,山里长大的鸡小却肥美,白鲞可以说是各种鱼鲞最好吃的一种,去海边那里人家买上几条刚捞出不久的石首鱼,要鲜活的。
旁的腌鱼要抹盐,外祖父腌它的时候什么盐也没放,处理好后选一个日子晴朗的好天气,让日头晒干。
这样的白鲞味道比较淡,一点也没有叫海盐全给抹遍的鱼鲞来得齁咸。
从缸里拿小半条来,剁成小块,鸡肉一层层搭在瓷盘里,隐约露出底下的葱段和花椒粒,白鲞围着鸡肉放一圈,加酒和鸡汤,让大火给蒸熟。
蒸出来的白鲞扣鸡有股浓香,色泽清亮,底部的汤汁清,浮着一层淡淡的鸡油。
除了杀了只鸡以外,外祖父和霜花都做了几道自己拿手的菜。
黄昏的余晖消失在水田里,苍鹭栖息于稻草人的杆子底下,黑夜里石砖房里亮起一盏盏灯火。
王家的饭间点起蜡烛,明明灭灭的光影下,饭桌上摆了一盆白鲞扣鸡、一碟小葱烧豆腐、一碗咸菜毛笋还有鸡汤。
外祖母特意给阿夏盛了一大碗饭,用饭勺压得很实,递给她时都沉甸甸的。
“阿夏你多吃些。”
“好好。”
阿夏看着碗里的饭有些无言,她一般不要外祖母和外祖父盛饭,每次要么冒出尖,叠得跟座小山一般,要么跟平地一般,底下全是真材实料。
她正觉得无从下手时,霜花把碗推过来,“给我一些,正好我懒得去盛。”
分了一半后,霜花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的白鲞扣肉,嘴上道:“这你爱吃的。”
外祖父也脸上含笑,又给她夹了一筷子。
阿夏只能让他们自己吃,别管她,才吃起白鲞来,蒸熟后的鱼鲞也是有韧劲的。一点都不松垮,拿齿去撕咬,能咬下一条的鱼丝,在嘴里慢慢嚼咽,有淡淡的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