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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的牧工没有几个比他块头大,牧畜段的这几个职工都又矮又瘦,真动起来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这下自然更有话题可说,他被扣在牧畜段整整一天一夜,直到马叔闻讯赶到才被放了回来。
若不是他们的木棍上的倒刺刺进他的胸口,刮出几道翻卷着皮肉的伤口,看起来实在严重了些,恐怕还没有这么容易放人。
乱七八糟的人脸与画面在眼前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满心烦躁,仿佛置身酷热的炉火,口舌干燥的发疼,奔跑在无边无际的沙漠想要找一口水却怎么也找不到。
清冽的水润湿了唇瓣,他本能的吞咽着从天而降的甘露,抚平了口舌的疼痛,眉头慢慢舒展开,重新回到了宁静祥和的梦境。
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他睁开双目,双眼清亮。
帐篷中十分昏暗安静,唯一的声音是火焰在炉膛中的燃烧声,帘子的缝隙中投入一点橙红的阳光,看起来时间正处于日出或者日落的时间。
燕苍梧隐隐约约听见帐篷外有人正在交谈,他发现自己上半身的衣服不翼而飞,就这么光着膀子躺在棉被里。
他心口一突,窘迫与羞愧占满了脑海,慌里慌张的向下摸,摸到裤子仍旧好好的穿在身上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胸口和后背的几道伤口都已经换了药和新的纱布,明显经过他人妥帖的处理。
想到那个自己都明显需要大人照顾的年轻姑娘用一双漂亮白皙的手脱下他的外套,解开他的衬衫,脱了他的背心,直至把他脱得干干净净,为他身上的伤口涂药换纱布。
燕苍梧不由得红了脸,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他起身拿起旁边的搭着的上衣披在身上,一颗一颗的把扣子严丝合缝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正好听到帐篷外传来的对话。
马忠国的声音粗,嗓门又大。
这里的人大多如此,说话都嗓门大得像是吵架。
“什么?去团部?用不着!用不着!我看就是发点烧,燕苍梧那么大个小伙子,大高个,身体壮着呢,挨上两天就好了。用不着费那个劲。”
小姑娘说话一贯柔声细语,时而还露出些少女的轻快俏皮,此时没有一点平常的轻快俏皮。
她甚至也提高了声音,斩钉截铁的强硬说道:“不行!”
燕苍梧扣扣子的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