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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张苍白的脸在阳光底下难得的透了些血色,听了这话白竹这话眉头微皱,“她说的也没错,确实是母亲叮嘱过的。”
白竹心中更觉气愤,不过是一个来府上寄住的表姑娘,纵然府上主子人好,可表姑娘总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平日里倒是半点挑不出来错,今日人前怎么竟然犯了这等明显的错?
她不信表姑娘不明白那句随意的话落在旁人耳里是何含义。
白竹满心不满,更怕姑娘傻乎乎的万事不懂,只能提点道:“姑娘不经世事,怕是不懂旁人家府邸女眷的那些事......”
迟盈怎会不知晓?
都觉得她单纯,万事不知,其实只不过是她懒得知晓罢了。
迟盈不喜欢和孟表姐玩,便是因为太过了解这人的心中所想。
表里不一道不由衷之人,纵使有再多缘由,也不是温良之人。
一个人若是并非温良之人,却总喜欢披上温良的皮......
迟盈未曾告诉旁人在襄阳时不愉快的往事。
大舅公府中没有与她同龄的姑娘,便是唯一的外孙女孟妙音时常过来,二人才熟识起来。
彼时孟表姐父亲仍在,孟家在襄阳当地也是颇有名望的世绅之家。
那时候的孟妙音可不比现在这般脾性。
只是如今再见到孟妙音,她已经收敛了以往的性子,处处小心谨慎起来。
这便是寄人篱下的滋味,也是可怜。
迟盈没吭声,低头一步步迈着脚下的台阶。
回廊一侧立着一穿月牙长衫的男子,身量孤高清瘦,面容清隽,出奇的眼熟。
迟盈见到了止不住泛起欣喜。
郦景从是她们四个表兄妹中年岁最长的,虽是表兄,在迟盈心中与嫡亲长兄一般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