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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地端着面碗出来,餐桌还是在熟悉的位置,桌子换了,但因为空间的关系还是和当年一样小,一边只适合一个人。
但娄语不在乎。她偏不在闻雪时对面入座,故意挨着他,两人挤一块儿,胳膊肘贴胳膊肘,闻雪时几乎都被她贴到墙角去了。
他却对此受用,长手一伸,更过分地把人往自己这边带近一寸,几乎变成他靠在墙上,她窝在他怀里的姿势。揽着她腰的手顺势向上游,触到她的耳廓,轻轻摸了摸。
“面要凉了,先吃。”
最后他又一把将她支起来。
娄语歪歪地坐直,捏住筷子,挑起一撮面,视线终于能在这间房子里好好逡巡。
布置仍旧和她第一次拖着行李箱进来时一样,没什么东西,沙发,床,影碟架,钢琴,一览无余。朴素到讲出去别人都不会信这是手握年票房几十亿的大名人住的地方。
可他确实又在这住了五年之久,桌脚下垫着的报纸,空了一半的柠檬片罐子,放在影碟机里还没看完的碟,匆忙起来还没铺齐整的被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独自生活的痕迹。
这一刻,她觉得时光仁慈地穿越了,带他们回到了最初。就好像剧本里那样,她身边坐着的是十年前的他,他们之间没有过隔阂,没有过疏离,没有过伤心。
她放下筷子,侧过身忍不住伸手去抱他。
他一口面猝不及防卡住,闷咳几声,吓得她赶紧松手。
“我去给你倒水!”
他一边咳嗽一边说不用,她已经蹭蹭跑到厨房,环视了台子一圈,没看见杯子,应该被收在柜子里了。
娄语抬头拉开柜门,果然找到。手却在勾杯子的把手时顿住。
她的视线扫到了柜子深处——
那里放置着杨梅酒,一、二、三、四、五,刚好五坛。
她离开的五年,五次生日,五坛酒。
厨房外,闻雪时见她还没回来,在外面叫她:“就说不用倒了,快回来吃面,面都坨了。”
“——来了。”
从里头传来娄语闷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