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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源在他身后的位置,他低着头,看不太出表情,可长长的眼睫忽的轻扇了一下。
他声音里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会觉得无可奈何。
最亲近的两个人都在他面前离开,手术室外的灯从亮起到熄灭,满腔的希望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变得焦急、慌张、无措,最后在医生出来宣告结果时,化为浓浓的无力与茫然。
秦昭宁忽然觉得心疼,唇瓣张了张,她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他:“好了好了,咱们不去了。”
她能理解这种感受,就像李映宛车祸死亡,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在雷雨天坐车。
童年与少年时期带来的阴影或许会随着时间冲淡消散,但还有很大一部分,会扎根在心底,让人再也不敢去触碰。
没有再提起去医院的事,秦昭宁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将人哄回了房间。
他很久没有在这儿留宿,客房被收拾了一次,白色的被褥平整地铺在床上。
秦昭宁扶着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示意他躺上去。
他喝醉后乖乖的,走路也很稳,秦昭宁放心地松开手。
可刚松开他的胳膊,宋灼忽然像站不稳一样,摇摇晃晃地要往旁边跌去。秦昭宁赶紧伸手去扶他,下一秒,他伸手将她一揽,两个人一起往床上倒去。
脊背撞上柔软的床,整个人被弹起来,又跌了回去。身体上方一道灼热的身影将她笼罩,皮带硌了一下她的腰。
秦昭宁抬手推他起来,宋灼忽然握住了她的那只手。
他往旁边挪动了一些,人却还抱着她没撒开,头抵着她颈侧。
秦昭宁生无可恋地低头看着他的头顶,晃晃他的手:“小学弟,你是不是打算压死我?”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他,宋灼身形一僵,下一刻,手撑着床面将上身弓起来,撤开了压在秦昭宁身上的力道。
两个人贴得那么近,近得秦昭宁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味,很醇厚。
秦昭宁很喜欢那款酒,她以前一个人,觉得格外孤寂的时候就会喝酒,放着电影,喝酒,吃外卖。听着楼下商街的喧嚣声,好像这样就没那么孤独了。
但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项活动渐渐退出了她的生活,没喝完的那些酒,就一直安静地放在冰箱里。
走神之际,她忽然听到宋灼嗓音沉沉地轻声说:“别说那个字,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