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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站在太高的位置，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保护。”
“可我不这么认为。”
一直在旁边默默旁听的阮卿突然打断了莉可的话。
莉可惊讶地抬起头，那一刻，她看见永远带着微笑的贵族少女收敛了眼底惯常的笑意，她抿紧红唇，柳眉微锁，神情极其认真。
她从未见过阮卿如此严肃的时刻。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种族歧视的理由。就比如，人族驯化牛羊，圈养的牛羊终生依附在人类的保护下，但他们连做出高尚行为的选择权没有，就只能在壮年之际死于屠刀之下。”
“而人类呢，他们一辈子只能做脏活累活，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讨论治愈术，阵法，他们甚至不能选择自己在战场的位置。开战的时候人类被征兵被充数，他们不过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平民，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就因为那一点血肉之躯被拉去战场，连死去，也不过是死不足惜。”
“清清楚楚的死，总好过浑浑噩噩的活，我并不相信我的族人会因为畏惧牺牲而选择一辈子偏安一隅，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这样一个跪着活，或者站着死的权力。”
莉可一时间说不出话反驳。
她呆坐在床边良久，将阮卿的话咀嚼了一遍又一遍。
这样来说，似乎也不错。
莉可觉得眼前的卿卿有一些陌生，但又觉得，似乎这才是真正的她。
不管室内的氛围多么严肃，尤里恰好背着小书包从外面的阳台上钻了进来。
“姐姐。”
尤里嘟着嘴巴，婴儿肥的脸蛋嫩得能够掐出水，海蓝色清澈的眼睛里面包着一捧将落未落的泪水。
他双手放在书包带上，低着头火箭一样一把扑进阮卿的怀里面，如同幼兽一般可劲地在她怀里蹭了蹭。
“他们不要我了。”
小正太的嗓音奶声奶气的，紧紧揪着阮卿的裙摆不放手。
姐姐身上好香好软！
莉可呵呵：“这话听着就挺茶的，就德利长老那忠心耿耿的诚度，估计是你不要人家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