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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今天,其实我在劳动棚住得很好,没缺吃的,也没缺穿的,更没有生病。白天,吴俊那么诓你,只是想让你来看看我。”
叶龄仙听了,嫣然一笑,“这些我都猜到了,所以粥里没有止咳药,只加了白术、黄芪,希望你能安神,睡个好觉。”
程殊墨又道:“还有猴子,我不知道他在你面前,乱说过什么话。但是我想告诉你,来老树湾插队之前,我没喜欢过别的姑娘,没跟别人处过对象。上次在公社,遇到任思甜,她是我父亲一个老朋友的女儿,我们只见过几次面,并不是很熟。”
这大概是叶龄仙认识他以来,他在她面前,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尽管这样,程殊墨还是觉得自己词不达意。他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得不承认,当程殊墨解释他和任思甜的关系时,叶龄仙心里是宽慰的。
她仿佛预示到什么,有些紧张,下意识想制止,但已来不及。
程殊墨认真看着她。
“我不介意向女同志伸出援手,但是我从来不会轻易接受女同志对我的好意,比如你帮我缝的扣子,送我的草帽,还有今晚的粥……所以,叶龄仙,你能明白心意吗。”
从他说第一个字起,叶龄仙的心就像响鼓一般,砰砰直跳。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对他是不一样的,这个认知让叶龄仙感到雀跃,但紧接着,是更大的自我怀疑。
长久以来,程殊墨对她而言,更多算是队友、恩人,是比亲人还重要的那种关系。但如果再往深处,发展到男女关系,她是不安的,害怕的。
这跟程殊墨无关,因为上辈子的糟糕境遇,叶龄仙甚至做好了这辈子终生不婚的打算。
爱情太奢侈了,叶龄仙根本不敢妄想。但如果没有爱情,人这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不能过活。
更何况,感情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牵扯到两个家庭。
叶龄仙自己家里一地鸡毛,以后回城里,少不得还要跟父母兄弟发生摩擦,闹起来只会不堪。
而程家再低调,父母也都是机关要员,翻译专家。门不当户不对,强行比对在一起,只会产生巨大的落差。
就像刚刚,程殊墨虽然澄清了他和任思甜的关系,但是没有否认,他家里有一个严厉的母亲,极其反对他和女同志纠缠不清。
也许,她和程殊墨很适合做队友,做朋友,甚至做同学,但是怎么看都不适合做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