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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冬霞有点失落,笑容却很灿烂,“明年的题说不定只会更难,我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也许我以后教出来的学生,或者生出来的孩子,可以考上大学,考进你们城里呢!”
叶龄仙也笑了:“肯定会的。”因为下一代的八零后、九零后们,很快就会遇到高校扩招,以及轰轰烈烈的农青进城。
叶龄仙继续对程殊墨道:“所以,我当时就想,如果能把录音机留下就好了。可是这个录音机,是你辛辛苦苦才买下来的,我怎么舍得啊!”
她为难地看着程殊墨。
程殊墨揉揉她的脑袋,“小看你男人不是?等回京,我买给你的东西,可比这些多得多。但是仙儿,你记住一点,我送给你了,就是你的。无论你怎么处理,我都不会有意见。你只要把我放在心里就行了。”
“殊墨哥哥,谢谢你……”叶龄仙激动地扑过去。
然而,投怀送抱的代价就是,夫妻俩睡前进水房洗刷刷,又一次擦枪走火了。她被殊墨哥哥按在淋雨下面,紧贴着墙壁,切身感受了一把“站”栗的刺激。
出发前一天晚上,王支书组织大家,在食堂又吃了一顿好的,算是给叶龄仙和程殊墨饯行。
因为修水厂的事,大家对叶龄仙都存着感激。戏迷班的人,以及有孩子的家长,甚至从家里带来了不少好酒。
不过,全场唯一喝高的,只有侯学超侯知青了。
喝醉酒的猴子,抱着程殊墨呜呜哭着,“程哥,你要回城了,吴军师也回城了,咱们大院司令部算是解散了。我知道自己笨,学习差,打小就没你聪明,也没吴俊勤奋……可是最后,你们都走了,我他妈一个人留在这儿,算什么事儿啊!”
程殊墨显然是个没耐心的,不爱听他唠叨,雪上加霜道:“行了,大男人哭哭啼啼像话吗。课本都留给你了,有哭的工夫,还不如回知青点,多读一会儿书。”
然而,猴子哭得更伤心了,“哥,我也想回城,不想跟你分开……”
程殊墨抖抖鸡皮疙瘩,拽住侯学超的外套,走到叶龄仙面前。“仙儿,我先送这小子回知青点,让他醒酒。 ”
真是事无巨细都要向老婆大人报备了。
叶龄仙估计也怕猴子再说出什么基情四射的话,赶紧挥手,“咱家药箱里,还有醒酒药,你记得给他拿一些。”
“嗯,晚点过来接你。”程殊墨把“醉猴”拖出食堂。
叶龄仙好笑,大队食堂距离小石屋又不远,哪还用他接。
她和几个女知青又聊了一会,收了不少家书,答应帮她们给家里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