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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晓得,还能怎么样呢?”
游廊恍惚传来开门声,奚缎云没听见,奚甯的耳力却十分好。他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开几分,似有知天命的从容,“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知道怎么办好,那索性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做。他们大了,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你放他们自去就是。”
他的笑颜仿佛有某种力量,令她的心也跟着安宁了,“你这话像藏着些别的意思,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奚甯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竖起手来,“没有没有,我发誓。你操心是操不完的,何必自寻烦恼?说起来,妹妹却比你有主意些,你倒不必担心她,她真有什么难处,自然会来告诉你。”
她不太相信,半斜着眼质疑,“真的没有事情瞒我?”
“真没有。”一眼就驱散了奚甯满身的疲倦,从下而上地涌来蓬勃的朝气,与他年轻的脸融在一起,仿佛真是一位翘首企足的少年,望眼欲穿地看尽她身体里。
看得奚缎云心里毛毛的,拢一拢衣襟,白了他一眼,“我月事还没完……”
“第几天了?”他脱口便问。
问得奚缎云耳根子一红,像露水压低了花瓣,她也垂下了脸,“第四天,明后日就没了。”
言毕,奚甯眼中的火焰些微明灭,他亲一亲她的嘴巴,舔过她的嘴角,“那睡吧。”
奚缎云分明听见他吁了一口气,某些无处宣泄的情与念在轻轻跌落。她忽然有些不忍心,抓住了他的手腕,又不讲话。有话,讲不出口,好像讲出来就真是伤风败俗,寡廉鲜耻了。
床边的烛光在她红艳花色的脸上闪烁,是一点倏明倏暗的心意。奚甯刹那就读懂了,笑着附耳与她说了两句,怕讲得太大声,烧了她的脸皮。
可他吐在耳廓周围的气,像一柄火把,仍然将她烧得通红,百转千回地看他一眼,“真的行呀?”
他把嘴巴贴在她的鼻尖,带着滚烫的呼吸,慢悠悠地游移到眉心,像嘴角噙着月光,深深幽幽地笑,“少不得我将就将就了。”
奚缎云似懂非懂,以沉默来应承。奚甯见她应允,便兜着她倒在枕上,撑在她上头,扯开自己,又扯开她,见她腰脐上栓着一根细细的黑绸带,底下连着一块绣玉兰花的黑棉巾子,遮住一片秘地。
他忍一忍,也不去扯,只把她腿拢一拢,俯下去亲她,“辛苦你。”
渐渐,奚缎云觉得腿上被他拉割得与他的呼吸一般滚烫,把她从里到外融化。他亲过她的眼与腮,咬着她的耳朵,呼吸像秘语,说着让人神魂跌宕的话。
她红着的脸偏向窗外,月亮早到屋檐上,只有一片如水的月光,在涤荡。
同时涤荡的,还有关于魏夫人虐待媳妇的传闻,渐渐在人言里越演越烈。从心肠歹毒弃病人不治又说到了单家头一房媳妇,甚至有那不怕事大的,竟与人窃议先前那一位夫人保不准就是给这魏夫人虐待至死的。
横竖流言不用本钱,便都没了顾忌,将这闲闻演说成一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