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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完桂花膏苏芷棠整个人都冒着一层粉意,光洁的身上多了几个颜色重的红痕,被他亲过的地方泛着酥-麻之意,令她耳根红的滴血,她微微喘着气,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祁勝,小声道:“你、你真不正经。”
祁勝脖颈处也一片微红,身上的长襟领口大开,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闻言,长指微顿,缓了好半响才将手里小衣的红带子给她系在身上,重新遮住那一片绯色。
苏芷棠羞燥的躲进被子里,却又被他捞了起来,只见他眼神晦暗道:“我长了一副凶样?”
苏芷棠愣怔了一下,咬着唇心虚的想,这人……怎么还带秋后算账的,她,她那不是为了安抚祁茴吗……。
不过她想起了之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京郊的十里长亭,她在亭子里等故人,而他端坐在另一处亭子下,下令将人活剐,剐完了还要把人丢出亭子去淋雨,被活剐之人起初叫声凄厉,最后浑身是血的蜷缩在雨中,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仅如此,他手段之多,手法之残忍,令人胆颤。
而他当年也不过十七八,少年一袭滚金边黑袍,眉眼冷肃的看着人活活被折磨死,一双黑眸里没有半点起伏。
那年她才十三岁,哪见过这种场面,小姑娘本来胆子就小,同他视线相对的时候,险些被活活吓死,当天回去就发了高烧,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胆战。
于是苏芷棠小声的抱怨:“凶,可凶了。”
祁勝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几分,低头看她,“哪凶了?”
杀人的时候凶,欺负她的时候更凶。
苏芷棠窝在他怀里哼哼了两声,“哪哪都凶 ”。
“凶你还天天跑去看。”祁勝低声道。
还一看就是两年。
苏芷棠眼波流转,横他一眼,放在他腰间的手悄悄拧了一下,娇嗔道:“谁去看你了!我是去等人的!”
苏芷棠刚开始打过退堂鼓,想着再也不在他杀人的时候去十里长亭等人了,可后来她祖父同她说,祁勝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并非滥杀无辜,她这才胆子稍微大了些,依旧如往常般去等人。
当年先皇驾崩,太子年幼,朝堂动乱,祁勝临时把持朝政,以雷霆手腕,整肃朝廷,不过两年的功夫,就恢复了海晏河清的景象,当年他还未及弱冠,太子年幼,他也只比太子大了两岁而已,就要操持国事,面对明里暗里的各种凶险。
苏芷棠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又开始心疼他了,刚要伸出手把脸贴在他身上抱抱他,就听见他声音紧绷道:“等谁?”
苏芷棠躺在他的胸膛上,轻声道:“是一个救过我的小哥哥,那年我们约好夏天的第一场雨后,在京城的十里长亭见。”她顿了一下,神情落寞了几分,低声道:“可是我一次都没有等到过他……我还没好好感谢他呢。”
怪不得每次下过雨后总能在十里长亭看见她,原来不是去看他的,祁勝心里被不知名的情绪占据,一想到她等了另一个男人等了好几年,心里酸胀的厉害,可那男人救过她,他又心存侥幸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