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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权生心中酝酿一番,添油加醋,缓缓说道,“宣怀县两仪八卦山宣斧门,段校尉可曾听说?当年赵遥师从宣斧门,二十啷当岁出山,拉起一百来草兵,勒以八斧,莅以威敌,硬是将试图起兵谋反的宣怀候压弹的不敢纵马出城迎战,最后憋屈而死。可见,若论单打独斗,这宣斧门的弟子,可比玄甲军士卒要强得多啊。”
段梵境撅了噘嘴,面露鄙夷之色,在他看来,天下精锐,唯玄甲军执牛耳者,这不是桀骜,而是实力带给他的强烈自信。
刘权生深知‘高官高冠、高车驷马,难向百姓低头’的道理,想来段梵境久在天子身侧,自然也养成了这种性格。
这种官家势大压人的风气,刘权生十分不喜,他决议打压一下段梵境的骄躁之气。
于是,他顿了一顿,愁眉重锁,故作关心地道,“江湖风水十年转,今日,宣斧门弟子,没有两千,恐也有一千吧?加上赵遥的家兵,随随便便凑足三千人马,不成问题。这些咱先不说,老而弥坚的赵遥,停在破城境界大半生,他手中的一柄大斧,段校尉,你挡得住么?”
“我本领低微,怎打得过他?自然挡不住!”
段梵境备受打击,颓然坐在席位,但还是死鸭子嘴硬,没有底气的说道,“老赵遥一个破城境的武夫,我虽力不及他,可还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我麾下三千玄甲,个个都是以一当百之士,害怕他一群江湖草寇不成?”
刘权生微微一笑,“哈哈!段校尉,你可知陛下为何要提醒你只可固守?”
见段梵境投来阙疑的目光。
刘权生昂然起身,单手指着地图,继续解释道,“华兴郡作为中原曲州最北之郡,北通薄州,薄州归我汉土后,华兴郡便成为通经北疆的咽喉要道,凌源县北有旧燕长城与凌源山脉,乃咽喉中的骨鲠。若有一日,叛贼一旦起兵,若想最快北投大秦,走陆路就必须经过凌源山脉,直插入薄州境内,以换取大秦军队的支援。”
刘权生沉吟道,“我闲来无事,思来想去,叛贼们除了北投大秦,还有别的选择么?”
谈起兵事,段梵境似个武痴,立即随之起身勾画,死死盯着地图,沉声道,“凌源城若攻之不下,叛军只能绕路牧州,但是,以叛军的实力和我汉军的驱驰能力,叛军根本无力绕路。若此,凌源县城就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十分之重要。”
说到此,段梵境心中‘咯噔’一声,随之胸口郁结大出,那种感觉,仿佛心口被压上了一颗巨石一般,让人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