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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竹石回过神,靳以安已经不见踪影。
石竹后知后觉,大喊一声:「王爷,王妃!大事不好了!」
说完,也跟着冲出去。
北地恰逢数日大雨,终日被褥潮湿。
温仕宁今日吃的不多,半夜额头突突疼起来。
大抵是有孕了,身子吃不得苦,白日议事时困顿,被赵钩钻了空子,以往她倒不会为此生闷气,如今却烦得很,情绪极不稳定。
她翻了个身,触及湿凉的被褥,不禁贪恋起靳以安的温度来。
她和他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也就一个月。
靳以安不是耽于女色之人,那一个月,却给她折腾够呛。她积攒多年,羞于示人的疤痕,被靳以安尽数记在心里。
他说,美人在骨,以山河功勋为妆,盖过天下一切殊色,他取这人间独一份的美人,是幸。
明明是哄人的酸话,却被温仕宁记在心里,在无人的深夜,一字一句咀嚼个遍。
父亲曾摇头坦言:「温氏出情种,我对你娘是,你对靳以安亦是。但愿他能一心一意待你如初。」
温仕宁没想过以后。
正如她不曾期待自己能寿终正寝。
驰骋沙场的将军,哪有寿终正寝的呢?
如果能和靳以安走下去,她愿意试一试。
次日,她睡到日上三竿,一开门,跟院子里的靳以安四目相对。
她沉默了半晌,「砰」地关上门,慢吞吞走回床边,觉得自己没睡醒。
转瞬,门就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