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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我坐在诊所的水泥屋顶上,捧着珍宝似的把李副官记事本的折角一一抚平。天上的云彩透着淡淡的红,又镀了层金色的勾边儿,看起来像是南海底下形态各异的贝壳。
一页页翻弄着那本沾染着血污和水渍的笔记,我回顾了许多之前发生的故事:蓬莱的革命、北极的寒冰、南海的鲛人以及昆仑的尸体,寥寥几行字确实比模糊的记忆有用,不知不觉间,我们居然经历了这么多!
我掏出笔来,在空白的一页上把这些天留在若羌的见闻,以及玛伊莎的过去、五金店老板的说辞也记录了几行。从若羌醒来以后,每天的生活不是养伤就是打探有关第十五师的信儿,我没有再梦到过老刘以及奇怪而真实的画面了,这说明若羌是个安全的地方,这儿的地下没有营养液。
昏暗的光,白色的颗粒,远远地站着一个人。
灯灭了,有东西从头顶蠕动着。
与老刘的梦中相遇已经不足为奇了,但是从昆仑墟坠下来那一瞬出现的画面始终让我想不明白,尽头的那人究竟是谁?这个场景又是哪儿?
每每去回忆这一段,总是很难过的,那是我跟朝闻道最后的接触了。我摇摇头,还是把在昆仑做过的梦也记录上去吧,鬼知道哪天它又像在禹陵那会儿一般,再一次成真了呢?
我竭力巩固着关于梦的记忆和玛伊莎的说辞,加速往下写着,万一此行我死在了沙漠中,也许会有后世人捡到它,就像我们捡到林岳的日记那样,追念起故事的主角吧!
但愿李副官还没有死,这本笔记轮不到我用它来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