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54节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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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二当晚,她方用过晚膳,还未被掺着坐回床上,忽而腿上一凉,羊水破了,腹中紧接着传来阵痛,肚皮隐隐被踹出几个小脚印的形状,她的孩子好似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上了岁数的年长女人们,她们对于生产一事,总是避重就轻。好像嘴皮子上下磕碰间,孩子就湿漉漉自个儿掉出来了。所幸世间女子大都不识字,写不得男人那一手锦绣文章,不然哪个女人还会受此蒙骗?
疼痛如同漫无边际的长夜,撕碎了她的意识,冯玉贞反而叫不出声,连呼吸都省着力道,只模模糊糊听到头上梳得光光的接生婆高声喊了一嗓子:“看到头了,看到头了,再加把劲儿!”
本来快要失去意识的她蓦地一个激灵,瞥见天际微凉的晨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稚嫩嘹亮的哭声好似极远又极近,冯玉贞心中一松,几乎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
“恭喜夫人您喜得千金!”
眼皮极重,可小小的婴儿被接生婆放在了她汗湿的怀里,她的女儿有一张皱巴巴的小脸、身上萦绕着淡淡的腥味。
喜安,喜安。
冯玉贞浑身无力,她努力低下头,在女儿红通通的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一种原始的、剧烈的感动填满了她的缺口,汲汲皇皇的两世,冯玉贞眼角忽而垂下一滴泪来。
你叫冯喜安。多喜乐,长安宁,岁无忧,久安康。
在这一瞬间,同崔净空的所有恩怨情仇、爱恨与否,她都不想再去斤斤计较了。
你我二人之间的离愁孽债,一笔勾销。
然而她大抵太过喜悦,忘了十月初三这个特殊的日子,也是崔净空的生辰。
同一片广袤的夜空下,崔净空披星戴月回到了他的住所。
这是周谷槐——周尚书赠予他京城西面一间四进宅院,亭台水榭,错落有致,实非黔山镇里那间已化为灰烬的府宅可比的。
崔净空玉面之上并无什么神情,自回京后,越发像一块通体寒气四溢的冰,将属于人的七情六欲一并剔除了。
三个月下来,宅邸里新添的奴仆也略知这位主子的古怪脾性,因而推开房门,其中空无一人,黑洞洞的宛若要吞噬一切。
崔净空并不点灯,他自如容身于一片漆黑中,终于躺在床上,却如前几日般无半点困意。
然而今日,心口骤然一缩,他记得今夜并非弦月,况且念珠已然取下,不该作疼了才是。
崔净空不适地拧起眉,起身去问守夜的奴仆:“今夕为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