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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真刀真枪,他更多功夫花在看兵书上。
领兵打仗的将军分两种,一种是身先士卒的,一种是运筹帷幄的,他说若武艺不够高强,当不了前者,当后者也不错。
“所以你的志向是来日征战沙场吗?”她问他。
“若有一日河西需要我,我自然要去,不过河西有我爹,如今也未起战事,我要是做一辈子准备,但永远当不上这个将军也不赖。”
春光明媚的日子,吹吹和风晒晒太阳是件惬意的事,他与她在水榭里谈天说地,慢慢地,好像将她这个偶然撞破他面具的人当成了他在长安城唯一的朋友,将这些年没能与朋友交心的话都讲给她听。
在深闺里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相国之女,和热衷于斗鸡走狗,出入赌坊的纨绔子弟,真是一对奇怪的朋友。
但这段奇怪的友谊本是一个意外,意外终有结束的时候。
沈元策的伤口慢慢结痂,开始发痒,她身为医者,知道这便是即将痊愈的征兆。
等他伤好了以后,想来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他与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将继续待在她的深闺,而他将继续在外招摇过市,去做那个讨人厌的纨绔。
没有人会再知道他的心是软的,但那里又藏着他坚如磐石的志向。
日子一天天过去,伤口一天天愈合,她竟生出不舍来,可还是必须诚实地与他说,等下次看看结痂状况,不出意外的话,之后他便不用再来水榭了。
沈元策一身轻松地说好,这罪证终于要消除了。
彼时黯然神伤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几天后,她会在水榭等到沈元策龇牙咧嘴地捂着流血的手臂过来——
“来的路上摔了一跤,结好的痂都破了,这伤是不是得重新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