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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李家人胆子大得很,当爹的请不动,当儿子的,还敢妄自揣测本公主的用意。”她在帐子里冷声道。
帐外人仍是泰然自若:“是微臣僭越了,不过微臣来时看过公主的医案,公主正值癸水时期,这茶泡得过浓,饮用易加剧腹痛,不论为何,公主砸了都是对的。”
她当年脸皮尚薄,听年长的太医说起癸水倒没什么,可李答风声音那般年轻,听起来比她大了没几岁,可算她同龄之辈,她一时觉着脸热,这火便有些发作不起来了。
翠眉开口说记下了,问她可要请李答风为她诊脉。
“连个正式官衔都没有,会诊什么脉,叫他出去吧。”她不耐烦地捂着小腹背过身去。
帐外人却坚持道:“公主,微臣不敢自诩医术高明,但既然来了还是为您诊上一脉,公主过后可将微臣的方子拿去太医署验错,若方子有误,您大可开罪微臣与家父。”
宝嘉说到这里的时候,姜稚衣笑着感慨:“李军医年纪轻轻就很懂人心,难怪能得阿姊青眼。”
宝嘉轻嗤了声。自然,他当时都这么说了,她怎会不试上一试,便让他为她悬丝诊脉,谁知他不光开出了对症的药方,还附加了可长期使用的食疗方子,专治她的宫寒之症,事后她拿去给父皇身边的御医看,御医也是赞不绝口,说后生可畏。
她不服气,觉得碰巧罢了,非要再试试李答风的医术,过了几日,指名他来看诊。
李答风第二次来她宫里的时候,翠眉客客套套地给他请了茶,说上回他开的方子极其对症,公主十分信重于他,故而今日不适便请了他来。
李答风再次为她悬丝诊脉,她却隔着厚厚的床帐,将丝线的另一头悄悄绑在了一只怀孕的母猫腿上,就等着李答风出一头冷汗。
却不料帐外人沉吟片刻,连声儿都不曾抖一分:“恭喜公主,这是喜脉。”
“大胆!”翠眉在旁怒斥一声,“公主尚未出阁,癸水方了,何来喜脉?你这信口开河的,可是要坏了公主名节!”
李答风在外恭敬拱手作揖:“微臣说的并非公主,而是公主的爱宠,恭喜公主,这母猫一胎怀了只小猫,公主下月便可多添些玩伴了。”
她在帐子里摸着圆滚滚的猫肚子惊诧万分,努力分辨着这猫到底怀了几只,却实在摸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