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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圈道:“唉,师祖他老人家也忒偏心了。”
“你懂个屁,那是一种信任,是他老人家对为师的一种托付,你不知我当时心里多开心,而你师叔那天却哭得跟小孩子一般。”白赊道,说罢,二人已来到一处马场,当下买了两匹快马,继续朝南,于第二日辰时,到了一处深山。师徒二人下了马,将马儿栓在树旁,便抄着山道而上,不久便有铮铮琴声不绝于耳,忽而悠扬,忽而激荡。一会儿又瞧见数栋青砖乌砾的楼宇,飞檐朱户。一入门,便见偌大的天井内一拨拨白衫弟子,有的在舞剑,有的在使枪。穿过天井往左,是一道长廊,又见三三两两的白衫弟子或弹琴或对棋。走出廊道是一处碧波池沼,池面荷花正值花期,美不胜收。池边有一假山,重峦叠嶂,假山上亦有许多白衫弟子在写字作画,对白赊师徒二人视若无睹。
白赊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没多久便来到花厅,只见公孙谨一身青色长衫,右手轻握一卷经书,执于后背,左手捋着五柳美须,抬眼望着墙上的一副画卷,深深痴迷。
白赊道:“三年前,我在中州之地偶遇一位居士,见到这幅《洛神赋图》,心道师弟向来喜画,便借了来,没想到害得师弟你每日朝晚都要来此面壁三刻。”
公孙谨一听师兄来了,连忙转得身来,笑道:“江湖上人人皆知师兄你外号‘有借无还白赖子’,想必那居士定是隐居甚久,不谙世事,才被猪油蒙了心,以至将这卷宝画借了你。”
“我看啊,你才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千辛万苦弄来无数珍宝字画,到头来还要被你数落。”白赊道,言下之意,这画远非借来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