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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议毕,天色已然黑沉下来,雁歌送客归来,见薛晟正在里间更衣,玄色狐裘大氅披在肩上,瞧模样是要出去。雁歌瞥了眼厅中几上摆着的那几只明晃晃的红木描金礼盒,犹豫问道:“爷,这些东西,咱便收了?”
薛晟笑了声,整衣从内走出来,“收进库房,造册注明,某某日某某人为某事相赠。”
雁歌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了心思,有些担心地道:“今日杨长史上门,想来京中各处都已得了消息,爷不怕被打成陈留王一派?那岂不就间接与另两位为了敌?”
薛晟不作解释,只问:“适才吩咐你的事,办妥了?”
雁歌点头:“办妥了。梁东快马去了一趟大狱,找着那位陈姓姨娘,那女子自愿入陈留王府,不愿随其他罪眷一同流放。这会儿梁东多半已带着人送往陈留王府去了。”
薛晟不再多问,提步就朝外走,雁歌小步追上他,问道:“爷这会子是回内院,还是……”
话音未落,就见雀羽喜滋滋地从外头小跑进来,“爷,小人刚把倾姑娘在二门上拦住了,这会儿人在东侧门外头等。”
雁歌闻言,瞠目结舌看向自家主子。薛晟面无表情跨出门,在他惊愕地注视下远去。
雪还在下。
屋檐外成串的红纱灯笼温柔地熏染着漫天银华,薛晟跟在手提灯笼的雀羽身后,一步步接近敞开的东门。
车前站着个纤细少女,正与牵马的青年含笑说话。
见着薛晟,青年尚未落下的笑容僵在脸上,恭敬退后一步,喊了声五爷。
薛晟没言声,巷子里风声回转,雪花落在他玄色衣领上,衬得他本就清隽的面容更显疏冷。
他瞧也没瞧朝他行礼的顾倾,踩着梯凳上了车,帘子垂下来,半晌才从内传出一声,“上车。”
顾倾和明心打招呼作别,提着裙摆爬进车厢。马车很快驶动,车轮轧在结了冰的雪面上,发出沉闷的响。
车里昏昏挂着两只琉璃灯盏,光色不太亮,男人手里拿了一卷书,垂眸靠在车壁上,也不知是在瞧书还是在想心事。
车厢内颇为宽敞,按照官员的规制设有茶桌和可供躺靠的排座,上朝下衙的路上可觑空瞧一瞧公文,也方便在路途中与人议事。
顾倾察觉到他态度冷淡,脸色比午后梅园里替她裹伤时不知冷了多少倍。
她稍稍凑前些,提起小泥炉上的茶壶替他续水,小心递过去,轻喊他:“五爷?”
“放着吧。”他不接茶,也不抬眼,似乎被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