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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扎在伤口中的毒刺虽深,用力拔除时固然会撕心裂肺,伤筋动骨的疼。
可是她已经是有了夫君的狐狸啊。
她的夫君,是可以陪她翻山越岭,两相依偎数星星,一壶好茶至天明的那个人。
两相比较,年少时的梦,便无足轻重了。
牧子忧轻轻一笑,道:“可我没有娘亲,撒娇不能找错了对象。”
骆轻衣低头无言,眼睫长长洒落出一道阴影,观不得半分神采来:“可还是,会难过啊。”
牧子忧顶着一头的泡泡,无奈一笑:“好吧,我承认,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不过轻衣你若是能来陪我一起洗澡,给我洗尾巴的话,我就不难过了。”
骆轻衣眼眸睁大,啐了一声:“发什么魔怔,你不是有夫君吗?找他撒娇去。”
陵天苏也盯着一头泡泡,两只狐狸耳朵动啊动,很是无辜地摊开双手,说道:“子忧六条尾巴,我就两只手,哪里洗得过来。”
若说今夜没有郁闷的心结,那是假的,牧菁雪不仅觊觎她的身子,还觊觎她男人的身子,多年一场梦,皆是镜花水月的泡影。
谁也不是天生而来的坚不可摧。
有那么一瞬,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内的空空如也。
不疼,就是有点空。
身份是假的。
名字是假的。
父母都是假的。
她是圣山上的初始九尾狐,开天辟易的第一只古老圣兽,有着恢宏的历史,她漫长的生命见证着圣山的陨落,九州的分合。
可是,这些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啊。
牧子忧捧着心口,可怜兮兮地看着骆轻衣:“不可以吗?”
骆轻衣眼角抽抽,看了一眼支颐惬意的陵天苏一眼,心道你确定三个人一起洗澡,明日我们两个人还能够走得动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