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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抓身边那些川流不息的线条,然而自己却怎么也没办法去触碰到它们,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只有真正有过接触,汇集到因果,有切实往来的才能改变。
这似乎是我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学到的第一条知识。
从高空坠落,却没有风声,周围也都是安静一片,或者那也称不上是什么所谓的高空。我从最开始的害怕到逐渐适应最终睁开双眼,看到的不是攒集向上或者向前的密密麻麻的线条。一块块粉红色的气泡像是模糊的背景最终慢慢变得清晰出现在了我眼前。我观察着那些气泡的样子,形状很特别两根被人扭弯了的铁棍,它表面坑坑洼洼又附带许多凸起的凹点,不大但也有半人高,不怎么规律的漂浮在我身边。
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疑惑自己又似乎不受重力般没有继续向下坠落,反而如同一颗海藻般漂浮在半空,但也没办法去移动。无奈的我只能把注意力又重新放回那些粉红色的气泡上。
那些东西实在丑的不像样子,我看它们如同看某个孩子拙劣的把戏,那些表面凹坑实在像是某些铲子挖出来的。为什么不直接搭一个方形的台子呢?无聊至极我只能如此瞎猜。
以上,是我镜花水月以及一切神通道法都使不出来,整个人活像个被挂在吊索上风干的野猪肉时所思所想。
然而就在我百无聊赖之际,怀里的大鲤也钻出一截脑袋来,它好像醒了,在看见它那被榨干了似的瘦骨嶙峋的样子,我不免用还能动的手去摸摸它,用人类的语言问道“咱俩现在是要死一起咯,你要扛不住了和我吱一声,我寻思给你埋远点,不然我怕我扛不住饿极了再给你嗦了。”
听到我这话,那半死不活的大鲤像是感动到了,它突然噗嗤一声,哽咽着,两颗米粒大小的小眼睛里硬挤出几滴泪来。
听到它哭,我也绷不住了,两个倒霉蛋就这么依偎着靠在一起,在不知所云的世界里无依无靠的飘着。
“道可道,非常道,言尽悖,学无益。”
我忘了是和谁闲聊时听到对方在阐述这句话的意思时带有的那种不以为意和嘲弄,也许本身这句话就是建立在观瞻过某些特殊视角后所能产生的明悟。
正好比现在,我抽象的理解了这句话所对应的现实,那片形制古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产物却仿若活着一般,开始有规律成组织的运动着。
它们,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些粉红色的气泡,也许它们就是时间世界里的“道”
这些“道”有着某种活着的特性,它们表现的很是缓慢,在我试图用身上戴着的某些坚硬的物体尝试击打一些离得近的气泡时,过了一会儿,我看见那些似乎是被攻击出来的伤口竟然自发的长出一些东西来阻止原先伤势的溃散。
而一些离得近的,竟然直接从上下的区域与那被损坏的气泡相连接,两个扭曲的地方前后竟然刚好完美的衔接上,自上而下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螺旋。
“这是…”
我脑子里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继而一幕幕浮现,那是刚开始进来看见的许多颜色重叠,里面奔腾不息的洪流就是这些组合在一起密密麻麻好似无数根螺旋在一起搭建起来的——线。
由此,我似乎有些想明白了什么。
盯着那些独立的完全不成体系的一个个半成品,它们的存在就好像我的记忆,我的过去,那些被我抛弃的前世。
回忆着为何所有世界都对我敬而远之,那时候我就该想到,一个连自己都不算完整的家伙,又怎么有资格去触碰到别人。
望着在我面前好似修复完成但依旧不完整的单一螺旋气泡,难道,我得把这里的所有都接上才行?
只粗略扫了一圈,便感觉无穷无尽,还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个定数,要是数之不尽岂不是说我干到神志不清都没机会出去。
想到这儿,我开始不免有些沮丧,然而虽说如此,却也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尝试起了修复工作。
这并不算难,那些东西的质地我并不清楚,只知道用衣服轻轻一掸就能出现凹痕,稍一用力那些比纸还脆弱的东西就会破裂,真应了气泡这一称呼。
不知不觉干的有些得心应手,我已经能靠用衣服触及这些东西来细微调整一下自己漂浮的位置,期间琢磨着发觉不光是物体触碰,好像吹口气,大声喊,也能影响到那些东西的存在。修复起来比我预想的要简单一些。
就在我兢兢业业都快忘了我进来是干什么来着的时候,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在这儿这么久了,第一次见除我之外有人干起维修的活来,小伙子你叫什么?”
起初我以为是我的幻觉,想着困在这儿鬼地方这么久了,要不出现点幻觉我都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然而,当那家伙见我干活干疯魔了,想必已经不想理会这些世俗叨扰时,却见先前那埋头苦干的小伙摸了摸怀里,继而疑惑的回了下头。
一声“卧槽?”在这儿安静了不知多久的世界里猛地响起。
我眼前出现了一个不高的小老头,年纪看着不小,毕竟花白胡子满头银发,皮肤上的褶皱都堆到天灵盖上去了。
见到那小友注意到自己,老头笑着挥了挥手,说了声“你好啊,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