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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决战,奔袭千里,自西南一角打算绕一个大圈直插煌国后脊上的这支骑兵,脱胎自立国战时,那支由开国君主所亲辖的狼奔铁骑。
原本这支作为奇兵使用的轻骑部队,出发后再无音讯,所有人都怀疑是不是泄露什么消息导致他们在后方直接撞到了那支诡秘异常的武煌国机密部队,不曾想,竟然会让他在这儿碰见。
风声鹤唳,唯草木枯黄,人竟悲凉。
铁甲列队的方向上,空无一物。
陶泽起刀的手将刀柄压的极低,他出刀有从下往上撩的习惯,寻常人很难提防。而另一方面,这种出刀方式又脱胎自一种收刀术,在军队内部广为流传,是以刀法宗师出身的常遂亲传,改霸刀三式为兵者收,回,击三小样。
轻轻呼出一口气,手中刀自下而上,刀光一扫,照在那泾渭分明的甲胄身上,如凌冽霜寒。
他这一刀砍在了无名深处,是以此地积攒有千百年晦暗怨气,恰逢战事死斗,所谓血光兵灾。
陶泽挥刀之后,周围铁甲亦不动分毫,至此,“困于此地百十里的阴郁也将渐渐消散。”只是…
列队在即,那统帅之人又在何处?
周遭黑雾渐渐收缩,天边久违的泛起令人心安的暖阳。
来之前,他已做好了打算。天庭自是要来缉拿他,而武煌那边,陶泽也压根信不过,为今之计便是走这儿山川一路往南,穿行到剑南岭南一带,在那里,或许还有他的一线生机。
沿来时的路走至那处水洼附近,风霜掩埋下,马儿浑身盖满白棱,它旁边,早已死去的鹿腹部则留出黑漆漆的血来。
陶泽走到马匹身旁,他把马背上的霜掸掉,拉拽着,把马扶起。相顾无言,主仆俩搀扶着朝山坳外走去。
山岭里的雪还没化,路上时常能看见堆积在旁浓白色一片。
陶泽走在路上时心绪总是不得安宁,照理来讲他即解决了那阴风汇聚成的煞气,山中也该在阳光升起后不久便归于平静。
可眼瞅着走了有十好几里路来,那天空上明珠暗投的日光不见好转,反而愈发稀薄。
路过山涧,地上一具棕熊尸体趴着,双手还环抱着一颗树的树干,只是那尸体上的头颅诡异的不见,似乎是被什么人给摘取。
陶泽走近了看,附近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这只已经成年了的家伙是在见面时的一瞬间被人砍去脑袋。
扫视地上零星痕迹的他,于脑海里开始模拟出事发时的场景。
一道寒芒以极快的速度挥来,刀势虽然恰到好处的没有一丝外泄,但喷涌出网状的鲜血还是将其挥刀的姿态给展露无疑。
棕熊脑袋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当空被人提溜着给摘走,熊身上斑斑血迹它踉跄几步跌撞在了一颗小树前。
陶泽想着,死前棕熊一定也很奇怪,它摸着自己空荡荡的头来,身子一点一点开始蜷曲,继而抱着疑似自己脑袋的树干,陷入沉眠。
他还想再找找那挥刀者是从何发起的攻击时,一旁的马儿却叫了起来。陶泽快步到马匹身边,见这位老伙计徘徊在一大片积雪前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东西。
放眼望去,这些尚未融化的积雪上,有一行漆黑色的蹄印。脚印很新鲜像是前不久才留下来的,陶泽盯着那比平常地方都要更硕大一些的印痕,脑子里想着的是那家伙难道从来就不修剪马蹄的吗?
他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确认这匹马不是附近几个马场来的,而更像是中原马。
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关键,陶泽回望向先前遇到狼奔铁骑尸骸们的山坳。只不过,他已经走到了这儿,再回去也没必要,况且,留下这一片险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他觉得事情到此为止就好。
伸手在老伙计的脖子上拍了拍,二者继续寻出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