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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流至麟军兵临洛城之前,一名传令兵如疾风般冲入大帐,低垂着头向藉羽禀报:“工程锤与云梯已然建成,攻城弩亦准备妥当。”藉羽闻罢,语气中难掩兴奋之意,向传令兵下令道:“传我命令,今日加倍派遣斥候与岗哨,明日寅时埋锅造饭,辰时集结兵力,攻打洛城!”话音刚落,传令兵便领命而去。不多时,帐外守卫入内禀报,藉羽王妃求见。藉羽听闻青黛已至帐前,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帐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青黛进入帐内,边扶边道:“爱妃有何事,遣侍女告知于我即可,何必亲自前来,我自会过去。”青黛听后,对藉羽说道:“大王,臣妾在大营中听闻明日将进攻洛城,不知此消息是否属实?”藉羽向青黛答道:“确有其事。”青黛听后,向后退了两步,向藉羽深深作揖,说道:“祝大王旗开得胜,明日一举拿下洛城。”青黛说话之时,藉羽已将她扶起,藉羽听到青黛的恭贺之语,回道:“爱妃既已恭贺于我,若明日不能拿下洛城,岂不是辜负了爱妃的一番心意。”
言罢,两人已行至主位,藉羽拥着青黛落座,开始了卿卿我我。过了片刻,只见青黛手持长剑,轻盈地舞动起来。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个招式都恰到好处,仿佛与剑融为一体。那剑影如同飞逝的流星,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令人眼花缭乱。而青黛的身姿更是婀娜多姿,她修长的身形随着剑法的变化而摇曳生姿,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她的腰肢柔软得像随风摆动的柳枝,脚步轻盈得好似翩翩起舞的仙子。在这一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藉羽的目光被她吸引住了,无法移开视线。舞罢,藉羽以要与将领商议明日攻城之事为由,让侍女送青黛回去。侍女接走青黛后,藉羽便命守卫传令,让重名、龙驹、北景、虬徒、梵良入帐商议。守卫领命而出。
须臾,重名、龙驹、北景、虬徒、梵良鱼贯而入帐内。待众人到齐后,藉羽稳坐主位,对众人朗声道:“云梯、工程锤、攻城弩已然备妥,明日进攻洛城,吾将率虬徒、重名一系将领,领一万士卒与同乡军正门强攻。若洛城正门抵抗激烈,吾等则佯攻;龙驹一系将领,领两万士卒于洛城北门佯攻,若北门抵抗不烈,则为主攻;北景一系将领,领两万士卒于洛城南门佯攻,南门若抵抗不烈,则为主攻。吾会竭尽所能,将其主力牵制于正门,留西门为一出口,围三缺一,诸位可还有补充?”,言罢,众人皆道无有补充。藉羽见众人无话,复又言道:“尔等速速将此消息传扬出去,让大营之人及洛城所有人皆知,待攻克洛城后,吾要屠城。”,话音刚落,重名、北景、龙驹、虬徒急忙跪地乞求,万不可屠城。藉羽却对他们的乞求置若罔闻,只是令其照办,言罢,便令四人出去,独留梵良。
待四人离去后,藉羽满脸忧色地问梵良:“叔父,可曾寻得良医来医治青黛的眼睛?”梵良一脸愁容,叹息着答道:“尚未找到能医治青黛王妃眼睛的良医,已有数名名医前来查看青黛的眼睛,可那几位名医皆言青黛王妃的眼疾由来已久,难以治愈。”,藉羽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有劳叔父继续寻找良医了。”,梵良赶忙回道:“此乃举手之劳。”,藉羽对梵良说道:“退下吧。”,过了片刻,梵良并未离去,而是开口说道:“叔父,可是还有何事要与我说?”,见藉羽如此发问,梵良便直言道:“羽儿,你当真要屠城吗?”,藉羽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梵良:“叔父,你身为我的谋主,你觉得我会屠城吗?”,梵良听到藉羽这般询问,心中已然明了藉羽不会屠城,于是便问藉羽道:“羽儿,你既然不会屠城,那为何还要散播要屠城的消息,如此一来,岂不是会让洛城的军民齐心,使我们更难攻入洛城吗?”,藉羽见梵良如此发问,便说道:“叔父,你此前命我们攻打和占领的皆是贵族联军的产粮之地,如今贵族联军的产粮想必仅够维持生计而已。”,说到此处,梵良已然知晓藉羽的意图,对藉羽说道:“祝大王早日攻克玲虚城。”,梵良激动地道贺完毕,便出了大帐。藉羽此计乃是一项战略,是为未来的胜利奠定基础的良策,当藉羽散播消息之后,那些有钱的富商和贪生怕死的庶民必定会想方设法逃离洛城,而那些决意与洛城共存亡和留下来的庶民也会让自己的妻儿父母离开洛城,这些人只会携带细软,而不会携带粮食。
当那固若金汤的洛城最终被攻破时,藉羽那宛如瘟疫一般的凶名,会使恐慌的情绪如同野火燎原般席卷了整座城市,无论是那些丢盔卸甲的逃卒还是手无寸铁的庶民,都仿佛受惊的鸟儿一样,不顾一切地朝着尚未被敌军围困的西面夺命狂奔。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他们心中没有丝毫抵抗的念头,更不会想到要去投降,因为在他们眼中,投降意味着死亡或者比死亡更为凄惨的命运。 在这场混乱的大逃亡中,人们展现出了人性最为丑陋的一面。他们只会将那些价值不菲的细软搜刮一空,至于城中的粮食,粮食太重他们根本拿不走多少,或被他们视若无物。如此一来,原本贵族联军堪堪够用的粮食,会因为流民的原因,瞬间变得捉襟见肘,粮食的匮乏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军队的哗变。 粮食的匮乏对于军队而言,无异于一颗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如果不能及时解决粮食问题,那么军队内部迟早会发生哗变。然而,想要给这些潮水般涌向贵族联军内地的逃兵和平民提供足够的食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若是强行拒绝给予他们粮食,那么这些走投无路之人极有可能会化身为凶残的流匪,在乡间四处烧杀抢掠,使得本已严峻的粮食形势雪上加霜。 而要想剿灭这些流窜作案的土匪,必然需要派遣大量的士卒前去追捕。这样一来,原本就兵力不足的军队将会进一步分散,战斗力也随之大幅削弱。与此同时,那些消息灵通的地主士绅们一旦得知城中粮食告急的情况,他们的第一反应必定是疯狂囤积粮食,以待日后高价出售谋取暴利。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整个局势必将失控,陷入一片无法收拾的混乱当中。
绝大部分的粮商都如同那狡黠无比、诡计多端的狐狸一般,一方面大肆囤积着宝贵的粮食资源,另一方面则毫不犹豫地终止了售粮行为。哪怕是锋利的刀刃紧紧地架在了他们纤细的脖颈之上,这些利欲熏心的粮商们恐怕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将手中的粮食出售出去。他们蓄意营造出一种粮食极度短缺的假象氛围,借此机会疯狂地抬高粮价,刻意地制造出了一大片令人惶恐不安的景象。倘若贵族联军当真不幸陷入到严重缺乏粮食的艰难困境之中,那么他们原本隐藏起来的致命弱点便会毫无保留地彻底暴露出来。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经过深思熟虑、精心谋划而成的宏伟战略布局。即便在洛城内部有人能够敏锐地洞悉其中所暗藏的种种玄机,并好心好意地将此情况传达给底层的人们知晓,但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普通民众又怎么胆敢去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来押注那个曾经有着残忍屠城恶劣行径之人,到底会不会再一次毫不留情地大开杀戒呢?
夜晚,青黛敏锐地察觉到今晚的大营比往日更为喧闹,犹如一锅煮沸的水。于是,她派遣侍女前去探寻究竟发生了何事。侍女归来后,将明日藉羽要屠城的消息告知了青黛。侍女见青黛听闻此讯后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不禁好奇地问道:“大王并未遵守对王妃的承诺,大王要血洗洛城,王妃难道不应该去阻止大王吗?”青黛听了侍女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因为藉羽对青黛的誓言,从未有过丝毫的违背。
次日辰时,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向大地。就在这宁静而庄严的时刻,藉羽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身披金甲,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缓缓地走到了军队的前方。
此刻的藉羽,周身被一层严密的甲胄所包裹。他身上的甲胄包括掩膊、胸甲、背甲、裙甲、裈甲、鹘尾和披膊等部分,每一处都经过精细打磨,呈现出光滑而坚硬的质感。这些甲胄不仅坚固无比,能够有效地抵御敌人的攻击,而且还被刷上了耀眼的金色黑边,使得它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他头上戴的兜鍪更是威武不凡,其上的肩吞和腹吞皆被漆成了金漆的睚眦形象。那睚眦怒目圆睁,獠牙外露,仿佛随时都会从兜鍪上扑下来一般,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面甲和靴子上附着的甲片也同样闪烁着金色的光辉,与整体的装备相得益彰。
藉羽的双手戴着柔软却坚韧的金色软甲,既不妨碍手指的灵活活动,又能提供良好的防护。他的身后则披着一袭麒麟下凡图案的披风,那披风迎风飘扬,猎猎作响,更增添了他的威严气势。
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他手中紧握的那一杆槊。槊杆漆黑如墨,深邃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槊头呈睚眦张嘴出刃的形状,锋利的刃口如同寒光四射的利剑,让人望而生畏。这槊头重达十六斤,乃是由天外陨铁铸造而成。据说这块天外陨铁是梵良一次偶然的机会所得,得到之后,他视若珍宝,立即请来两位技艺高超的名匠,耗费两个月的时间精心打造,方才成就了如此完美的槊头。
梵良深知这杆槊对于籍羽来说意义非凡,于是特意将其作为籍羽的及冠之礼相赠,并亲自为之取名为“睚眦”。从此,这杆名为睚眦的槊便成为了籍羽征战沙场、杀敌屠戮的得力武器,陪伴着他走过无数次血雨腥风的战斗。
藉羽的座骑踏云,四肢蹄子后皆有一撮白毛,宛如雪地中的一点红梅。除了那撮白毛,通体黑亮,犹如墨玉。藉羽骑着踏云,用槊指着洛城的方向,大声喊出了两个字:“万胜!”随后,士卒们也齐声高呼:“万胜!万胜!万胜!”声音响彻云霄,犹如惊雷。
藉羽等到士卒们喊完万胜后,一挥槊,策马扬鞭,疾驰而去。无归亲卫紧紧跟随其后,虬徒、重名一系将领率领同乡军与一万士卒随后而行。藉羽带人离开后,龙驹与北景各自率领自己的一系将领,率领两万士卒,一路往左,一路往右,按照昨日的计划行军至指定位置。
藉羽率领着军队,如一条长龙般蜿蜒行进,直至洛城的西面,那是一处有利于排兵布阵的风水宝地,他们方才停下脚步。藉羽右手高举槊戟,直指苍穹,仿佛要刺破云霄,身后的虬徒与重名则掉转马头,对着士卒与同乡军大喝一声:“停!”。随后,传令兵如飞鸟般迅速将命令层层传递下去,传完命令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排兵布阵,将攻城用具摆放得井然有序。
这期间,洛城上早已挤满了守城的士卒,然而,却无人胆敢在麟军排兵布阵之时出城袭扰。待藉羽带领的士卒排兵布阵完毕,藉羽便策马扬鞭,朝着洛城疾驰而去。虬徒与重名欲跟随其后,却被藉羽阻拦,他的身后,仅有无归亲卫紧紧相随。
藉羽行至离洛城正门恰好安全的距离,一名无归亲卫挺身而出,声如洪钟,对着城楼高喊:“守城主将出来答话!”城楼上,一人应声而出,高声说道:“谋害自己主公的无耻之徒,有何话可说?本将倒要听听。”此时,无归亲卫刚欲护主,怒斥守城主将,却被藉羽拦下,让其归队。藉羽亲自对着城楼上的守城主将说道:“主公在朝堂之上,遭刺客毒箭暗算,我为救主公,亦被刺客毒箭所伤,你我以及当日众臣皆亲眼目睹,何来我谋害主公之说?主公薨逝,又无子嗣,众臣皆推举我为王,你为何叛逃?”
守城主将冷笑一声,开口说道:“主公中毒箭不到十息,便已命丧黄泉,你这怪胎中了毒箭,两个时辰过去,除了伤口流出毒血,竟安然无恙。两个时辰刚过,你叔父便寻得了解药,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如此好骗?”
藉羽听到守城主将骂自己是怪胎的时候,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紧咬着牙关,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
就在守城主将的话音刚刚落下,藉羽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圆睁,怒目而视,犹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一般,扯着嗓子大声怒吼道:“今日我必定取下你的项上人头!你们这群胆小如鼠的家伙,就只会像乌龟一样蜷缩在城楼上面,仗着嘴巴厉害,对我百般羞辱谩骂,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胆量下来跟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我愿意下马来和你们任何一个人单挑,谁有种下来跟我一决雌雄啊!”
喊完这番话之后,藉羽宛如一座雕塑一般稳稳地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双目死死地盯着城楼上的那些人,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当中能够有人站出来回应自己所发起的这场挑战。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之后,仍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从城楼上面下来应战。藉羽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的怒火变得愈发旺盛起来,他忍不住再一次扯开喉咙高声呼喊:“谁敢与我一战!谁敢与我一战!谁敢与我一战!”
这一声声怒吼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在空旷的空气当中来回激荡碰撞,久久不散。然而,即便如此,城楼上还是没有人做出任何的回应。
就在藉羽感到失望透顶,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之间,只见城门的正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一匹骏马飞驰而出,马上坐着一名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战将。
而此时,城门校尉刚好登上城楼,向守城主将禀报道:“禀将军,小将军出城向藉羽挑战去了。”守城主将闻言,连忙朝下望去,恰好看见他的儿子正骑马向藉羽疾驰而去。见此情景,守城主将深知已无法叫回自己的儿子,他转头怒视着城门校尉,气愤地吼道:“我不是说了吗?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战!为何我儿还是出城了?”城门校尉吓得汗流浃背,低着头颤声道:“禀、禀将军,小将军执意要出城,实在拦不住啊。”然而,他却没注意到守城主将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守城主将怒喝道:“抬头见我!”城门校尉听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城门校尉的首级已被守城主将一剑斩落。守城主将做完这一切后,手持宝剑,对着城楼上的众将领厉声道:“各司其职,谁敢违令,当如此人!都回到各自的位置,等待麟军的进攻!”说完,他又安排了新的城门校尉,各将领便如受惊的兔子般,迅速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等众将领散去,守城主将的独子刚好骑行到离藉羽百米处。守城主将望着他的独子,一边流泪,一边愤怒地咆哮道:“儿啊,为父终有一日会为你报仇的!”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那愤怒似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