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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磊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笔记本电脑:“我刚才登录后就没有退出,你自己查吧。”
老张坐在电脑前,调出相关资料,细细地阅看着。雷磊则和丰奇检索中河区与下河区所有还在上课的青少年教育机构、还未散场的儿童活动场所,逐个打电话核实情况,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凡是联系不上的同样在警用地图上标示出来,并让综治办的人员尽快赶到,查明情况后,在第一时间反馈过来。
正忙碌着,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了。
门口站着刚刚回到医院的大楠,只见她满眼羞愤地瞪着老张,这个一向老实得几近木讷的女孩,此时此刻玉面溅朱,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旁边的陈少玲连拉带哄,总算把她劝走了,接着又回来,把在犯罪现场提取的那些物证都放在了办公室的地上,转身正要离开,却被老张叫住了:“你跟大楠说了?”
“说了。”
“也好。”
“什么叫‘也好’?!”也许是过于劳累的缘故,陈少玲突然发了火,“你让我那样做,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歉意吗?”
雷磊和丰奇惊讶地望着她。
就在老年活动中心的四层,陈少玲正要请老张指导她勘查犯罪现场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他发来的一条微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勘查结束后,问一下大楠,为什么分诊时,她突然给那么一大堆流氓放号?手机保持通话状态,不要让她发现。”
陈少玲没办法,只好按照他要求的执行了,但在大楠向她倾倒了内心的苦水之后,她突然意识到,如果周芸的手机还一直开着免提,那么等于把大楠的隐私暴露给了当时坐在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她心里十分愧疚,就在车上向大楠坦白了,大楠气得不行,又不能埋怨她,只能气呼呼地一回来就找老张算账。
这时周芸走了进来:“少玲,你别怨老张,刚才大楠跟你讲那些话的时候,我的手机确实处于免提状态,但大楠刚刚说到她认识了个花花公子,老张就把免提关掉了,只让我一个人听。所以,其实丰警官和雷主任并不知道大楠说了些什么。”
陈少玲为了掩饰尴尬而游移的目光,不知怎么瞟到了那件快递员服,先是一怔,然后问老张:“找到什么了吗?”
老张摇了摇头。
陈少玲紧闭着嘴巴,使劲吞咽着什么,两腮显得更加瘦削。
周芸走到她身边,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走,先去看看小玲吧。”
看陈少玲在小玲的病床前木然坐下,周芸神情凝重地退出了留观一病房,正好遇上胡来顺和李德洋。他们俩向她汇报说,刚刚给小天鹅舞蹈学校的孩子们做完了初步检查,从整体上看,除了王雨馨和杜噜嘟嘟的伤情和病况不能掉以轻心外,其他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擦伤、挫伤或磕碰伤,虽然看上去都不严重,可是由于留在旧院区的急诊科检查设备和器材不是简单就是老旧,所以不排除有一些隐性的伤害没有被检查出来,“必须全员留观”。
因为儿童的关节大多活动性好而稳定性差,各个器官的发育又不像成人那么成熟,所以特别容易受到外伤的侵害,且表现出两个特点,一是表面并不明显,二是容易存在严重的后遗症。周芸经常给科里的同事们讲她多年前遇到的一起病例,有个六岁女孩从高处跳下,然后走路的姿势有点儿奇怪,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腿麻、腰疼,到县医院检查,医生说没大事,让她回家了,接下来几天小姑娘怎么都排不出尿来,家里人觉得不对劲,赶紧送到市儿童医院,周芸接诊后立刻给孩子做了包括脊髓磁共振在内的详细检查,最终确诊为“无骨折脱位型脊髓损伤”,抓紧给予大剂量激素冲击治疗,并辅以营养神经治疗,还联系支具室制作胸背部支具加以制动,两个月后孩子总算能恢复独立行走,但由于受伤后最初的治疗不够及时和到位,她这一生都无法再奔跑和跳跃了……
考虑到小天鹅舞蹈学校的孩子们受袭时场面一片混乱,黑暗中虽然只看到掉下去了王雨馨一个,但其他孩子是怎么从四层到了一层的,谁也说不准,十有八九在台阶上都有连滚带爬的行为,且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踩踏,所以,周芸完全赞同“必须全员留观”的判断。
可问题接踵而来:这么多孩子,在哪儿留观?
“留观二病房不能用,留观一病房和抢救室各空出一个床位……”李德洋停了停接着说,“其他的房间我也看过了,要么没有地儿,要么没有床,总不能让孩子们在急诊大厅搭地铺吧,而且再过一会儿,家长们就要来了,如果看到孩子们还没有床位,恐怕又会大闹起来。”